“马车附近有高手暗中守护,卑职们无法近前看个究竟。”
每隔段时间,情报就更新次:
“半个多时辰,苏大人还是没有现身。”
“马车动,朝苏府方向行驶。”
“马车停在苏府门口,苏大人独自下车。开门后,他还回头朝车厢内打个招呼。但车内那人没有露面,卑职们不知其身份。”
宫人似乎从皇帝脸上看到如释重负神色,愣神后,又不见。
皇帝神色恬淡沉静如往常,吩咐道:“洗沐,传膳。”
宫人想起蓝公公交代话,又问句:“那汪院使那边,皇爷还传召?”
“……不必。”皇帝说-
沈府。
皇帝松开他手腕,步步走上台阶,在门槛前略微停顿后,抬腿迈入。
蓝喜紧随其后,心里那点古怪感越发明显,却听皇帝头也不回地说:“传汪春甫。”
皇爷终于愿意宣太医,蓝喜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,又听皇帝改口道:“算,朕有些犯困,等睡醒再说。”
皇帝慢慢步入内殿,內侍们上前用热毛巾给他擦手脸,为他宽衣解带。
“午膳……”蓝喜犹豫道。
爷方才也就眯刻多钟,哪里久?大概是睡迷糊。他笑道:“回皇爷,巳时还未过尽呢,回到养心殿,刚好让御膳房上午膳。”
皇帝在肩辇上猛然站起身,睁大眼睛,八风不动面上竟似出现丝龟裂。
蓝喜见他茫然四顾,似乎在寻找什,脚下还微微打个趔趄,忙上前搀扶住:“皇爷,可是头又疼?”
皇帝把握住蓝喜手腕。好几个呼吸之后,他才低声说道:“蓝喜,扶朕回殿。”
蓝喜扶着皇帝,心底总有点不对劲感觉,但具体又说不清。
“马车离开黄华坊,从东华门直入皇宫,停在禁门前。车内之人……
沈柒被受惊吓众仆役抬进主房,婢女们打水打水、脱衣脱衣,在房间内穿梭忙碌。
荆红追抱着剑,倚靠在窗边冷眼旁观。
之前苏晏下车没多久,就有锦衣卫偷偷来报:
“苏大人上街角处辆马车,看规格制式,是宫里马车。”
“来传口谕公公说马车上有水和衣物,可以清洗更换,但苏大人进车厢后,就没出来过。”
“先不用。”皇帝往床榻上躺,闭目不再言语。
蓝喜上前给他掖好被角,没有退下,而是在床帷外候许久,直到听见皇帝呼吸变得沉而悠长,方才蹑手蹑脚地离开内殿。
皇帝这觉睡两个多时辰,申时才醒。
侍立宫人听闻床帷内有动静,轻声叩问:“皇爷可是要起身?”
帷幄掀开,皇帝眯眼望向殿门处射进天光,看见无数细小飞尘如游丝般在光线中浮动。
皇帝在第层台阶处,脚尖踢下阶侧,整个身体向前倾。蓝喜轻呼声“皇爷小心”,好在皇帝反应敏捷,立刻稳住身形。
蓝喜关切道:“皇爷想必是头疼得紧,来,奴婢背您上去。”
“不必,朕还没病到不能走地步。”
这话说得重。蓝喜马屁拍到马腿上,惊之下正要谢罪,皇爷忽然说句:“养心殿前有六层台阶。”
蓝喜愣:这不明摆着?皇爷今日怎回事,跟失魂似。嘴里恭敬道:“皇爷说得对,是六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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