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什都瞒不过皇爷。”
“朕猜。依你性子,牵挂这个,牵挂那个,谁也放不下,还能放得下太子?”
方才隔得远,听不大清楚,只见到太子下跪,想是皇帝动怒。这会儿
“唉,小爷,您先顾着自己罢。”富宝劝道,“苏大人向皇爷回完话,会儿就出来。奴婢让人守在殿门外,苏大人出来,就请他去东宫。”
太子想想,摇头道:“不必。父皇最后句话分明在警告,别把清河拉下水。父皇考虑得对,这事搞不好要弄得满城风雨,不能连累他。”
他又看眼殿门,转身走几步,喃喃自问:“贺寿礼还没送呢,父皇就点儿也想不起来?”
富宝眼眶忽然就湿润,强忍着鼻腔酸涩,说道:“皇爷现下许是太忙,小爷要不等入夜后再去养心殿请安送礼。”
太子闭下眼,又迅速睁开,挺直腰身,拿出连最啰嗦礼部老大臣都无从挑剔仪度,向东宫走去-
及皇帝最厌怒那个点。他含泪大声道:“儿臣没有!他们用这种鬼蜮伎俩对付儿臣,儿臣即使再愤愤不平,也从不曾想过以牙还牙,因为这种伎俩儿臣同样痛恨与不齿。父皇为何不信儿臣?”
说到最后,他眼中那颗摇摇欲坠倔强泪终于落下来,滴在皇帝手指上。皇帝像被烫到似皱皱眉,收回手,语气缓和些:“既然你这说,朕给你个自澄清白机会——你说这件事是真空教所为,那就把罪魁祸首绑到朕面前来,问便知真相。”
缉捕真空教主?天下之大,芸芸众生,人在何处?太子在极短暂错愕后,从眼中放出坚定而锐利光彩,铿然道:“儿臣愿担此重任,必不叫父皇失望!”
“别说得好像朕委以重任似,你在朕这里可还没洗清嫌疑。”皇帝泼他盆凉水,“昭儿那边,为避嫌你就不要再去见他。今天这事传开之后,朝野内外必有对他不利流言,你要想办法去制止,倘若任由流言蔓延,朕就默认是你授意——”
太子心里难受极,却不得不接受这苛刻条件。
御书房内,苏晏从打开条缝窗户往外窥视院中情况,并竖着耳朵努力偷听。这举动失礼得很,但他毫不在乎殿内宫人们眼光。
见皇帝拾阶而上,他连忙回到座位端正坐好,端起茶杯,假装气定神闲。
皇帝进入殿内,苏晏立刻放下茶杯,起身行礼。皇帝叫他坐下:“继续喝你茶。”又吩咐宫人,“给朕也上盏加橄榄松萝。”
宫人们忙将备好普洱换成新沏松萝,皇帝挥挥衣袖,示意他们都退下。
“在窗边偷看?”皇帝问。
皇帝在转身前又道:“另外,别什事都拉着苏清河,他自己事都忙不过来,更没空给你收拾残局。”
皇帝回到御书房内,太子还跪在阶下不动。富宝从藏身廊角小跑过来,忙不迭地去扶他起身:“小爷从天没亮忙活到现在,口食水都还没进呢,奴婢让小厨煲滋补汤,要不这就回宫去?”
太子仿佛没听清他说什,神色有些迷茫。
富宝掸完他膝盖处灰,担心地问:“小爷脸色不太好,没事罢?”
“没事。”太子望向紧闭殿门,“清河还在里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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