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柒皱眉思索片刻,吩咐道:“你先回午门守着,等苏大人下朝就来禀报。”
校尉应承后告退。
沈柒深吸口气,忍着尚未痊愈伤口传来隐痛,起身道:“来人,更衣。”
婢女们给他穿上曳撒之前,沈柒把那件苏晏又还回来金丝软甲贴肉穿
二十年前……与浮音出生年份大致吻合。在七杀营时,浮音偶尔也对他说起过,父母在除夕被人上门寻仇,夜之间家破人亡,自己才沦落江湖,投身隐剑门。
由此看来,浮音很可能是天音派遗孤,所以才能靠着祖传功法,将魇魅之术融入音律中,从而研创出迷魂飞音。
但这份新功法,与浮音本人样沦为助纣为虐工具。并且在他死后,仍继续为祸人间。
眼球在灼烧,逆行真气如同刮骨钢刀,更为难忍是,神智与意识正在离他而去,荆红追痛苦地喘息着,指尖在石板地面抓出道道血痕。
“少分抵抗,就少分痛苦。”营主将长剑踢到他手边,“拿起剑——血瞳无名。”
、清瘦,像个风雅乐师与文士,却用言语难以形容迅捷接住那根鹤骨笛。
戴着大斗笠吹笛人尸体此刻堪堪倒地,而掩藏于他身后那个人,此刻也堪堪转身,只留下个白衣散发、手拈长笛背影。
……这个人,看似飘逸,却散发着比营主更危险气息。荆红追哑着嗓子问:“你是谁?”
白衣男子背对着他,轻笑声,将鹤骨笛举到唇边,开始吹奏。
胸口像被巨锤重重敲击,肺腑尽碎似剧痛袭来,荆红追猛地喷出口鲜血。尖锐诡异笛音飞旋着直往他耳鼓里钻,如箭矢般冲进他头颅,要将他脑浆连同意识搅个稀烂。
荆红追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嘶喊:“不是……血瞳无名……是,荆红追!”
营主命令道:“拿起剑!走到集市中去,让所有人看到你血瞳。鲜血飞溅、惨叫四起,尽你所能地去杀戮,这就是你命!”-
名锦衣卫校尉翻身下马,脚步匆匆地进入沈府,表明奉苏大人之命来传话后,立刻见到沈柒。
沈柒劈面就问:“可是朝会上出什事?”
校尉将长宁伯卫阙忽然赶来弹劾苏晏之事,仔细描述通,又道:“苏大人只对卑职说四个字,‘去找沈’……找沈大人,别什也没交代。”
荆红追难忍到极处,紧紧捂住双耳。
但笛音不仅是刺入头颅箭矢,更是在经脉中攒动无数钢针,推动真气逆行,将他牢牢压制住魇魅之术功法再度激活……
眼前似乎泛起猩红色雾气,使得整个世界都笼罩在血光中。荆红追半跪在地,用手掌紧紧覆盖住双眼,在与混乱与剧痛极力对抗中,发出困兽般低沉惨厉咆哮。
营主走过来,将钩刃抵在他后颈,语气平板地说道:“没想到吧,能强制你进入血瞳状态,除秘药,还有迷魂飞音。但浮音不行,他功力低微,简直有辱天音派掌门名声。”
浮音……天音派……荆红追在疼痛中模模糊糊想起,调查鸿胪寺瓦剌使者投水案时,苏大人曾经说过,他拜托北镇抚司去调查江湖上用音律作为攻击手段门派,沈柒给他个答案——天音派。但这个门派大约二十年前便在江湖争斗中覆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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