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方落,便见长宁伯卫阙抢先出列,对御座拱手:“陛下圣明,此谕令扼制某些人冗词赘句,故意拖延时间。臣昨日就深受其害,该说话句来没来得及说,就散朝。今日可容臣先禀,以示陛下公平公正。”
景隆帝见苏晏并无强烈反应,便道:“准。”
苏晏听开头几句,这卫阙果然还是继续弹劾他容留钦犯、蓄养死士,勾结邪教、伪绩邀功。并称昨日顺天府衙附近,该名余孽与其他匪徒内斗,最后在锦衣卫围剿中逃之夭夭,此事有不少衙役与百姓都亲眼见到。
苏晏反问:“衙役与百姓们亲眼见到,只是官兵围剿匪徒,至于谁是谁,他们如何分辨?再说,哪方是敌,哪方是友,带队锦衣卫首领最为清楚,伯爷如此言之凿凿,莫非是有沈同知证词为依据?”
朝中谁人不知苏晏与沈柒二人交好,别说是找沈柒作证,卫阙连北镇抚司大门都不敢迈进去,去哪里拿这份证词?
客,同时也是某个人或某方势力同盟者、背叛者,是某种贪欲或某个理想逐利者、持道者,随时都会亲自下场,也会暗中角力。
灯光照射中他看似站在戏台正中央,但整个官场体系与盘根错节*员们,以及左右国家意志皇帝,才是这场戏主体。
景隆帝升御座,百官行过三跪九叩大礼,朝会便开始。
按说该由内阁辅臣与六部重臣先行奏事,但今日从君到臣都心知肚明,苏晏与卫家这场弹劾战还要持续下去。故而开始,就有人向皇帝奏请,要求控制每位*员发言时间。
“朝会政务繁博,千头万绪都需要商议与定夺,若任由某位或某几位*员口若悬河,从头到尾都是他声音,那其他事务要拖到几时才能解决?再说,谁还不会长篇大论?人人都学此风气,今后朝会成什样?”
因为荆红追逃脱,利用他入魔血洗市井给苏晏定罪原计划不得已流产,卫家连夜修改弹劾内容,证据确凿程度降低不少,才陷入这般不尴不尬困境。
“苏御史收容钦犯,总是不争事实。”卫阙死死抓着荆红追身份说事。
既然人已经跑,苏晏也调整应对策略,不必在此刻为荆红追洗白,以免陷入对方节奏,只说自己认识与聘用荆红追时,并不知其真实身份——这也是实话。
而这年来,也未见荆红追有任何劣迹,反而为官府办案出不少力。至于对方是忠是*,也得把人抓捕归案才能判断定夺,如何在不明内情情况下,就把污水往他苏清河头上泼?这是要栽赃陷害?
“那名隐剑门余孽既是你心腹侍卫,要说你对他身份无所知,谁信?”咸安侯卫演忍不住叱责,“当着陛
这话颇有道理,众臣纷纷附和。提议者又是言官里给事中,维持朝会秩序在他职责范围之内,皇帝听也只能颔首称善,要求今后众臣启事、奏答都要言简意赅。
“针对你呢,苏大人。”身边名御史小声地提醒苏晏。
苏晏笑笑,没说话。
另名御史也凑过来道:“无妨,苏大人尽管说,今早吃足足四个大馒头才来,能顶好些时辰。”
苏晏望着他几乎束不住肚皮,有些不好意思地眨眨眼:“放心,今日朝会不会太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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