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你就说不出话?”皇帝反问他,“还是说,无论
蓝喜笑着甩甩拂尘:“苏少卿何不亲自问?”
将苏晏带到内殿,他很知趣地退下,还示意其他宫人也并退走。
“微臣苏晏,叩见吾皇万岁。臣自知深夜闯宫乃是大罪,但因有急要之事——”
皇帝放下军报,朝苏晏招招手:“过来。”
苏晏话被打断,怔怔,又道:“臣有……”
直至养心殿外宫门,朱贺霖方才下马。苏晏有些愧疚地道:“今夜闯宫,要连累小爷挨骂。”
朱贺霖道:“你是说那些朝臣?小爷才不在乎。以前贪玩厌学,挨骂也便罢,如今小爷办正事,谁敢骂,就抽谁。你说,小爷做得对不对?”
苏晏失笑:“对,这叫事急从权,谁骂你,帮你怼……劾他。”
说话间两人穿过广场,快步走上台阶。苏晏认得殿门外守夜內侍正是多桂儿,便叫道:“多公公,劳你向皇爷通报声,太子殿下与微臣苏晏求见。”-
养心殿内,景隆帝正在翻阅从大同边镇传来最新战报,听闻二人求见,头也不抬地道:“太子会胡闹,苏晏却不会跟着瞎搅和,深夜谒见,想必真有急事,让他们进来罢。”
深夜,宫门紧锁,队队羽林卫手执火把巡逻皇城,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马蹄声在巷道中层层回响,支数十人侍卫队伍疾驰而来。守门羽林卫远远见到骑士们身上甲衣,扬声问:“可是小爷回来?”
为首红鬃马似乎比他话音还快,眨眼已至面前,火光映亮朱贺霖那张年轻且英气勃勃脸。“正是小爷,快开门。”他亲自应答。
守卫见太子马背上还载人,愣怔后认出同骑是苏晏苏大人。这位是御前红人、时常出入皇宫常客,故而守卫们也不觉得奇怪,便去唤司钥长过来。
不多时宫门打开。朱贺霖抖缰绳要继续策马,守卫头领抱拳:“小爷,入禁门须下马。”
“过——来。”皇帝加重语气,“东西放这里,来。”
苏晏只得上前,将手中匣子放在御案上。皇帝把将他拉进怀中,嗅嗅他颈窝处热气,说:“头发还是湿,淋雨?”
“不是,臣刚沐浴过。”苏晏不太适应地挪挪,“皇爷,臣真有要事禀报。”
“你说,朕听着。”
“可是这样……”
多桂儿诺声,躬身退下去传旨。皇帝忽然又改变主意,对蓝喜道:“你去,只领苏晏进来,让太子在外面候着。”
殿门外,蓝喜传皇帝口谕。朱贺霖既恼火又委屈,苏晏握握他胳膊,只说句:“稍安勿躁。”
明明只是句很普通话,不知为何,朱贺霖心却下子冷静下来,反握住苏晏手:“你放心。”
苏晏点点头,抱着匣子随蓝喜走进殿门。
“亥时,皇爷还未入睡,近来圣躬安否?”他小声问蓝喜。
朱贺霖道:“有十万火急之事要见父皇,下不为例。”
守卫坚持:“宫规难违,求小爷体谅。”
朱贺霖怒道:“说有要事,刻都耽搁不得,回头父皇责怪下来,自己担着!”说着鞭抽在马臀,强行冲进禁门。
后面东宫侍卫不敢跟着造次,老实下马,快步追赶。
守卫无奈地目视太子骑绝尘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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