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殿门,朱贺霖把握住苏晏胳膊,上下仔细打量,然后凑到他耳边咬牙问:“你嘴怎又红.又肿?是不是父皇对你那啥那啥,老实交代!”
苏晏瞪他:“破能不发炎吗?发炎能不红肿吗?这是谁错?”
“……反正谁错也不是小爷错。”朱贺霖讷讷道。
苏晏巴掌呼在他背心,将他推进殿门:“你爹叫你,快去吧。”
“那你——”朱贺霖还想拉他。
他把圣旨卷好小心揣进怀里,又问:“皇爷这是打算放手收拾卫家,不养祸?”
皇帝略沉吟,没有正面回答,只说:“你尽管拿你案犯,朕来善后。其实朕根本没把卫家放在眼里,真正值得忌惮是……”
苏晏大着胆子问:“太后?”
皇帝看他眼,目光中似有嗔意。
他连忙闭嘴,以为皇帝不会继续这个敏感话题,不料对方没有避讳,虽然答得有些模棱两可:“是,也不是。此事容后再计议,你去罢。”
朝廷通缉罪犯……有妾如此,无论对她上不上心,可不是男人奇耻大辱?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万人之上天子。
苏晏觉得皇帝此刻应该是愤怒,可愤怒源头却又似乎不在这点上,故而从语调中透出股鄙夷不屑冷漠。
他很有些心疼,便摸着皇帝后背,安慰道:“要想生活过得去……不是。大丈夫何患无……也不是。那就是,呃……”
苏晏绞尽脑汁地想,平日伶牙俐齿全都失灵,急得鼻尖沁出点细汗。皇帝低头看他,亲亲他鼻尖,说:“心意领。不必苦恼,朕自会处置。”
“匣子留在这里,朕拿物与你交换。”皇帝又亲下他鼻尖,没忍住,往下噙住嘴唇,把彼此都吻个气喘吁吁,方才勉强收住势,低声道,“你来为朕研墨。”
苏晏已经快步走下台阶,甩下句:“奉旨办案,臣告退。”-
咸安侯府。
高朔等三个锦衣卫暗探为救阮红蕉,出手与鹤先生打斗,惊动侯府守卫。
于是高朔带
苏晏拱手告退,刚转身,却听皇帝凉飕飕地问句:“你嘴怎又破?”
这个“又”字非常之精妙,不仅起到前后呼应、咏三叹修辞效果,更体现出当事人怀疑中透着不满、不满中带着警告、警告背后暗藏杀机复杂情绪,是们今天要考重点……苏晏打个激灵,把天马行空联想从脑中赶出去,脸无辜地答:“在义善局遇袭时摔。”
皇帝扯扯嘴角,挥手让他滚蛋同时,让他顺道把殿门外那臭小子叫进来。
苏晏意识到,皇帝不想让太子参与到此事中。
也对,太子带兵搜查二皇子母族,不仅有挟私报复之意,更有残害手足之嫌,说不清楚。
苏晏乖乖地“嗯”声,滑下龙膝去拿砚台与墨条。
皇帝在彩帛上亲书谕旨,完毕后用玺,交给苏晏,说道:“除锦衣卫,朕再派千腾骧卫,由你带队,拿下鹤先生与七杀营主,押入诏狱。卫家谁敢阻拦,以抗旨论处。”
苏晏有些意外:“臣带队?”
“捉拿本案钦犯,理应你这个专案组长出马。”顿顿,皇帝又道,“不过,朕是叫你后方指挥,可不是让你冲锋陷阵,记住!”
苏晏笑道:“臣就算想冲锋,也没那个本事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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