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先生起身整整衣衫,向他走来。腾骧卫们如临大敌地举起武器,将苏晏护在身后。
“争子局输赢之人,未必能赢到最后。”鹤先生道。
苏晏笑笑:“这话,不如你去诏狱里说。”-
藏身暗处七杀营主见腾骧卫押着鹤先生从书房出来,发出无声冷笑:接应人何在?如今被擒,看你还如何故弄玄虚!可惜主上大业未竟,又得换个合作者。
他知道自己也未必安全。只要他尚未落网,侯府内搜捕就不会结束。
苏晏命管事许庸打开机关。许庸却装傻充楞,直到腾骧卫拿火药打算炸开墙面,他才变颜色,迫于无奈打开机关。
暗门缓缓开启,腾骧卫们警惕地将苏晏护在身后。
密室内摇曳着昏黄烛光,苏晏视线穿过人群,看见个跏趺而坐身影。焰光隐约照亮那人侧脸,还有面前几案上棋盘。那人手拈棋子,正在凝神沉思,仿佛对自己被围捕局面视若无睹。
腾骧卫们从未见过如此淡定罪犯,不禁有点错愕。在片屏息似沉静中,那人终于落下子,发出“啪嗒”声微响。
这声轻响似乎打破什幻境,那人抬起半掩在长发下脸,朝苏晏微微笑:“久仰,苏大人。”
他拨开搁在肩膀上手,笑道:“要进去搜查,外头还要劳烦王爷继续盯着,以免对方趁乱逃脱。”
豫王颔首:“交给,保证个蝇子也飞不出去。”
奉安侯病体支离,其夫人又性情软弱,苏晏对付他们比对付卫演还轻松,指使群如狼似虎天子亲卫,把奉安侯府也搜个底朝天。
可依然没有找到鹤先生与营主行踪。
“出又没出去,找又找不着,会遁地术?不能啊……”苏晏皱眉思忖,忽然灵光闪,想到另个可能——侯府内有密室或密道,人藏在里面,等风头过后再转移。
营主想到连通两个侯府间地道。
他决定通过地道,再次返回咸安侯府。毕竟那边已经耙过轮,锦衣卫们警惕性应该会有所松弛,他更容易寻隙逃脱。
与豫王打斗造成内伤隐隐发作起来,营主吞下颗药丸,但没有时间化开药力运功疗伤。他忍着经脉内刺痛,将身法催发到极限,躲过无处不在腾骧卫,进入隐蔽
素未谋面,但苏晏知道,这人便是鹤先生。
正如鹤先生也能从人群中眼认出他来。
于是苏晏拱手:“久仰,鹤先生。”
“同余对弈局,如何?”鹤先生温声发出邀请。
苏晏站在密室门口,不进不退:“你已无子可下,何不弃子认输。”
于是他吩咐腾骧卫翻查每个角落,务必做到挖地三尺。找着找着,竟被他自己发现蹊跷之处——
卫浚书房,从外面看感觉,似乎比从里面看更为宽敞些。只是这差别十分细微,普通人很难察觉到。苏晏因为前世搬过三次家,装修几乎都是自己跑,对建筑面积和套内面积差距,有种源于囊中羞涩而不得不精打细算敏感,故而有所察觉。
他叫来几名腾骧卫,沿着外墙用步数丈量面积,又进入室内再丈量次,很快就发现问题出在摆放书架那堵墙。
墙后应该还有个不大空间。
说不大,估摸也有七八平米,藏两个人绰绰有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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