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眼泪快要掉下来:“皇爷很好,是太好,臣不配……臣就配个钥匙。”
皇帝:“你想配哪里钥匙,国库还是朕私帑?朕还以为你对管理财政不感兴趣,对刑部与工部似乎还更上心些,原来你是想去户部?嘶,也不是不可以,回头商议下如何操作。”
苏晏:“……错,还是闭嘴干活吧。这便出宫去传旨。”
皇帝垂眼看桌沿流苏,不动声色地弯弯嘴角。
苏晏心想告退,结束这场令他神智恍惚对话,因为起身太急,大腿还磕下桌沿。他边拿手揉,边下意识地想:回头又是大块青紫。
皇帝轻叹口气,忽然扬手将那块金书铁券远远扔进莲池中,溅起大团水花。
苏晏微怔。皇帝说:“朕不是太祖。虽然不知这样做是太过宽容,还是太过软弱,但朕实不愿看你委屈落泪,更不愿你眼中光芒熄灭。”
苏晏被言击中防御核心,霎时间在“皇爷知”和“皇爷草.”之间180度反复横跳,且因为意识到自己对面前君王并非没有爱.欲,整个人都有些僵硬.。
皇帝神情平淡,却难免透出点儿意兴阑珊恹恹。这种偶尔出现在强势掌控者身上脆弱所带来反差感,令苏晏又遭受次,bao击。
他嗫嚅道:“要臣……臣就……”就怎样,还是没能说出口。
则过狠,不多不少刚刚好!臣就仰慕皇爷这样。”
皇帝脸色还是严厉,却忍不住眼中泄露笑意,摇头道:“假话。”
“真!比珍珠还真!”
皇帝反问:“‘仰’有,‘慕’呢?”
仰是敬仰,慕是爱恋,苏晏不由得反思自身,觉得自己始终与皇帝没能突破那条线,也许真是因为仰大于慕。
皇帝盯着他被布料保护着大腿看,冷不丁冒出句:“印章还在?”
“在、在在。”
苏晏吓出身白毛汗,唯恐对方下句接:“裤子脱给朕检查检查。”
好在皇帝关键时刻放他马——也许是放条长点线,谁知道呢,反正混过时算时——苏晏感动地行完礼就要走。
却听皇帝陡然提高声量:“除方才那道旨令,你再去向沈柒传个口谕,替朕严厉地申饬他通,告诉他
皇帝:“朕不勉强你。”
苏晏:“不勉强,不勉强。”
皇帝:“朕等你自愿说出口。”
苏晏:“等、等太久也不好……要说自愿……其实从小到大都是被自愿,捐款、交X费,习惯也没什……”
皇帝:“你都吓得语无伦次,是朕不好。”
爱火是燃烧理智毒焰,旦燎原便是不顾生死、不惜荣辱、不论天上地下碧落黄泉,只求个双宿双栖。而他却顾虑重重——为他人、为自己而诸多顾虑,归根结底还是不够爱、不敢爱。
还没深陷君臣绝恋这个大坑,以至于理智犹存,尚有自救空间——这个结论让苏晏松口气同时,又陷入难以言喻失落。
这股失落并不尖锐,却如身在细雨,绵绵浸透四肢百骸。
“清河,快些吧,别让朕等太久。”言犹在耳,想起次,便是心口钝痛次,如何能无动于衷?
苏晏越想厘清思绪,脑子却越是混乱,最后勉强笑笑:“词是词如何生拆,皇爷可别咬文嚼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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