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在亭子外跪片刻,见皇帝没有折返,便爬起来拍膝盖处尘土。那两名內侍,个追着皇帝去,另个鼻梁处有颗小黑痣,好心过来扶他起身。
“苏大人不必太过惶恐,皇爷仁慈,必不会因言不合就惩罚你。”那名內侍说道。
苏晏脸色还有些发白:“但愿如此。可沈柒那边,不知还有没有转圜余地……这位公公请问如何称呼?”
那人道:“大人唤奴婢‘永年’即可。”
“多谢永年公公宽慰,本官告辞。”
,朕要治他办事不力、致使要犯走脱之罪。”
苏晏心下凛,倒不像刚刚被问起印章时吓得那狠。盖因为他突然回忆起来,之前亭子前面侍驾两个眼熟內侍是什人——
是他藏在养心殿屏风门后,听皇帝逼迫、训斥沈柒,继而恼怒他冥顽不灵非要给沈柒当兽链子,气到把门都捶碎那次,全程趴在殿内角落里,边听边瑟瑟发抖內侍甲和內侍乙。
皇帝当时没有怪罪他们,给打发走。
按理说,不够乖觉宫人,皇帝是不爱用,此番却留下来使唤,甚至刚才都没勒令他们退出园子,就那不远不近地候着。
永年摸摸鼻梁边小痣,笑道:“大人客气。养心殿那次,苏大人还替二人求情,奴婢铭记在心,就想着投桃报李呢。”
苏晏似乎心神另有所系,神情不属地拱拱手,走。
他边走边想:这是谁人,鹤先生?卫家?太后?还是……
皇爷这是什意思?
故意让他们看见、听见,却看不分明、听不清楚?
这两人……是不是有什问题?
苏晏当即警觉起来,决定顺着竿爬,替沈柒向皇帝请罪与求情。
果然,皇帝生气,丢下句“你要讲私情,就与他同受罚”,拂袖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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