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心中感动,笑道:“小爷放心,那多锦衣卫和腾骧卫,还有豫王压阵,臣出不事。”
朱贺霖当然知道,但关键时刻自己没有上阵,倒让四王叔护航刷好感度,总归有些不爽。且觉得父皇把四王叔圈在京城养成根搅屎棍,不如放去封地就藩,实在不放心,别让他再带兵就是。
不过,既然他自诩是个成熟男人,在苏晏面前就不好再纠缠细节,显得不大气,便点头道:“虽然担心,但小爷相信你能成事。”
苏晏叹口气:“可惜美中不足,唯独跑个鹤先生。人都抓进囚车,结果还是被劫。”
朱贺霖道:“真空教在京城暗中经营多年,其势力隐秘而盘错,短时难以扫尽,难免会有余孽翻起几片浪花,不必太过遗憾。只需继续全国通缉,他在大铭便无立足之地,迟早要落网。”
翌日早,苏晏先是吩咐苏小京替他去吏部提请工伤假——暂定两天,后面看恢复情况再说。
接着又叫苏小北去北镇抚司打听:昨夜沈柒带队去追逃走鹤先生,现下是什情况,人回来没有。
他自己则偷得浮生半日闲,在院中老桃树下摆把可以斜躺醉翁椅,往上面舒舒服服地摊,手边沏壶加橄榄松萝茶,边喝茶边看闲书,简直不能再惬意。
个时辰后,北镇抚司那边消息还没来,太子倒先来。
朱贺霖身穿便服,只带几名侍卫和医官骑马来,因为赶路赶得急,额角细汗在桃树冠漏下碎阳里微微闪光。
苏晏心里隐隐有些疑窦:石檐霜身为掌刑千户,是沈柒手下得力干将,押送囚车锦衣卫也是训练有素精锐缇骑,何以轻易中真空教余孽道?还有,对方劫囚车时并未对昏迷锦衣卫下手,就不担心他们提前醒来?
疑窦归疑窦,他并未在太子面前说出,心想还是等七郎回来,先问明情况。
朱贺霖见他喑然不语,以为他仍在介意逃走鹤先生,便拿朝堂上事转移注意力:“还好今日朝会你没来。父皇下旨收押咸安侯和奉安侯,简直是往水塘里丢块大石头,朝堂上吵翻天。有率队群攻、有捉对厮杀、有隔空点火,真叫个群魔乱舞。”
这与苏晏估计情况也差不离。毕竟他在第天殿试时,就见识过当堂撸袖子对殴首辅与国戚,本朝臣子之彪悍可见斑。
记得史书上记载过,文臣们还在金銮殿上合力殴死个犯众怒锦衣
“听说你受内伤?伤势如何给瞧瞧!”太子人未近前,急切声音先行而至。
“没事没事——小心台阶!唉哟小爷——”这膝盖磕,看着都替他疼。苏晏捂捂脸,“真没事,顶多磕破点嘴皮子。就是避风头,找借口歇两天。”
朱贺霖忍疼冲到他身边,上下左右端详完,才定心:“没事就好。你说你就不能提前知会小爷声?”
“是疏忽,害小爷担心。”苏晏将手中茶壶递过去后,才意识到自己是对壶嘴儿喝,似乎不合适,又往回缩。
朱贺霖却毫不客气,劈手拿来对着壶嘴咕嘟咕嘟通灌,然后往旁边青石条凳坐,喘口气:“父皇扣着不让出宫,小爷担心晚上!早朝时见不着你,散朝后小爷亲自去吏部打听,才知道原来你请伤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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