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,担心过犹不及。将来二皇子当太子,卫家更是如日中天,恐其生出操纵君王野心。
第二,也是担心母子离心。上次她借病向皇帝施压,皇帝虽然退让,也没什不满之色,但自己儿子自己清楚。她这个儿子心思内藏,情绪也内敛,内心未必就如面上那般波澜不惊。万因此生隙,对她也没有好处。
太后思来想去,觉得确要把握个度——在有限范围内敲打敲打,让卫家不至于伤筋动骨,同时又能长个记性。
豫王这两点都说到她心坎上,所以太后忍住,只让贴身大宫女琼姑出面,来求援卫家人打发回去。
卫贵妃跪宫门痛哭,太后倒也不定多心疼。
哭得梨花带雨,死去活来。可景隆帝这回却像是铁心,她哭二闹三上吊再也不管用。
宫女再三劝解未果,倒让她又想出招,让人把二皇子抱来。
二皇子快满周岁,因为先会说话、后会走路,被认为是“大贵之相”,太后又请大师们给他占卜,说“紫微照命”云云,于是加倍喜爱。
卫贵妃对这个独子也极为看重,唯恐被谁谋害去,设五个奶娘还不放心,干脆日夜带在身边看护,也算打发深宫寂寞。故而二皇子黏母亲黏得很,时半会不见就要找。
这会儿半天不见,见之下委屈得不行,抱着卫贵妃不撒手,咭咭哝哝哭。
这里啊喂!
所以你还是个弟弟!苏晏扶额深深叹口气。
朱贺霖却大笑起来:“小爷逗你玩。”他倾身凑到苏晏耳边,沉声道,“哪怕卫家倒台,朝堂上也不会清净。想要政治清明,要整顿从来不是个两个贪,,g与骄戚,而是积弊已久吏治。”
苏晏出乎意外地怔怔,而后微微颔首:“小爷看明白、也听明白。但整顿吏治非朝夕能竟之功,皇爷尚且投鼠忌器,小爷身为储君更不可轻动。步步来,先把卫家彻底扳倒再说。”
朱贺霖也点头:“出宫前,听说卫贵妃去跪宫门,替她父亲请罪求赦。”
但得知小孙子顶着日头也跟着起跪、起哭,太后顿时心疼得不行,彻底坐不住。
她起凤辇,亲自去养心殿
卫贵妃把儿子团龙小外袍也扒,还偷偷掐他把,咭咭哝哝哭顿时变成嚎啕大哭。
母子俩你抱着、抱着你,脸贴着脸哭,那般孤苦无依模样、倾倒长城哭声,真是闻者伤心,听者落泪。
这下太后坐不住。
本来昨夜豫王进宫,与太后促膝长谈个多时辰,好歹以“卫家跋扈,不给他们些苦头吃,将来恐不敬天威,挟持圣意”为由,说服太后不要干涉此事,也免得与皇帝母子离心。
太后虽然护着卫家,但心里也有顾虑:
“跪宫门?”
“是啊,就养心殿外面那个遵义门。卫贵妃洗脂粉、披着发,就穿身白色中衣,跪在宫门口。”朱贺霖看看日头,“到这会儿得跪个多时辰吧。”
“……那皇爷?”
朱贺霖露出丝快意笑:“父皇没召见,让內侍打发她回永宁宫,她也不听。父皇便放话说:她爱跪,随她跪去。”-
卫贵妃边跪宫门,边哭着念念有词,会儿追忆新婚时温馨时光,会儿哀求皇帝看在往日功劳与情分上,宽恕卫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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