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没有乘坐肩舆,许是从宫中策马赶来,贯从容儒雅步态也显得格外匆促。
路过苏晏身旁时,他只快速瞥眼,在看到苏晏衣襟上点点血迹时眉头微皱,便走过去。
“母后万安。”皇帝独自拾阶而上,向太后行礼。
太后深吸口气:“皇帝也是来指责?”
“儿臣不敢。是
太后气得脑仁疼,咬牙道:“你向来行素,今日却由不得你。来人,送豫王去中殿,让他去跪先帝神牌!”
豫王笑道:“儿臣跪也跪得,挨打也挨得,不过临走前必须让王府侍卫带走苏晏。得罪,母后。”
太后被这混账儿子气到眼前发黑,劈手夺过金锏,下抽在豫王肩头。豫王面不改色地受记,忍痛仍在笑:“母后教训得好。儿臣已痛改前非,再不与*员厮混,还请母后也做儿臣楷模,秉公正己,以杜天下悠悠之口。”
这锏没打在自己身上,苏晏却有如感同身受,疼痛地抽口气。
“此事与豫王殿下无关,太后要责罚是臣——”他试图上前,豫王转头瞪眼,王府侍卫们立刻又将他拖回来。
夜出入内宫,与皇帝关系暧昧。此人日不除,对皇帝、对朝廷早晚都是个祸害!”
豫王反感地皱眉:“母后何出此言!可知他为官还不到年,功绩却远胜过那些个庸庸碌碌半辈子老大人!以文弱之躯,瘁匡济之志,惩治*臣酷吏、整顿锦衣卫、创办天工院、屡破阴谋解邦交危机、革弊鼎新督理马政、铲除邪教安定京城——这样个少年栋梁,你说他是佞臣?”
苏晏止住咳,胸口闷痛感好些,闻言有些吃惊地望向豫王:他都知道?不但知道,且样样记得清楚。
原来在豫王心目中,他苏清河并不只是个颇有姿色士子、谈风论月消遣,他志向与抱负、辛劳与付出,都被看在眼里,得到真心认可。
太后被噎下,又道:“你贵为亲王,何以对区区个四品小官知之甚详,甚至这般维护夸赞?早有耳闻,说你‘知己’遍朝堂,这苏晏也是其中之,如今看来传言非虚……简直恬不知耻!”
太后见豫王死活要护着苏晏,还想再打却下不手,于是放下金锏,狠狠抽豫王巴掌。
琼姑见太后眼眶赤红,嘴唇颤抖,是极难过、难堪又愤怒模样,连忙朝场下喝道:“你们这些王府侍卫个个都想造反不成!是听从太后懿旨,还是豫王命令,这都想不明白?”
王府侍卫们眼望豫王,犹豫不定。
却听个尖而亮声音传来:“那请琼姑姑不妨自己先说说,是听从太后懿旨,还是皇上圣旨?”
蓝喜声音……皇爷来?!苏晏闻声转头,果然见景隆帝带着干内侍与锦衣卫,从戟门外快步走入。
豫王凛然道:“母后切莫听信谣言,儿臣与苏少卿之间清清白白,从未及乱,更没有越雷池半步。”
苏晏:……
苏晏:哦豁,简直恬不知耻。
太后用力拍着扶手:“你给滚出太庙!否则亲自用这金锏让你吃吃教训!”
豫王将衣袍下摆掀,手捧金锏,跪在太后面前:“儿臣愿领母后教诲。至于苏晏,他连侍卫脚都受不住,更别提金锏。母后若非要杀他,那就休怪儿臣不孝抗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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