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隆帝示意她继续看那张纸:“这两件东西,都是从咸安侯府门客、真空教鹤先生卧房中搜出来。”
太后看之下,先是茫然、继而震惊,最后转为怒不可遏——
她猛地将图纸揉成团,掷在地上,面色铁青,嘴唇颤抖。
皇帝抚着她后背,劝道:“母后息怒,保重凤体。”
太后鲜红嘴唇失控般抽动着,好几次扭曲成凄烈弧度,只说不出话。
苏晏漱掉满嘴血腥味,又喝点热茶,感觉好许多,问道:“王爷是怎得知消息,赶过来?”
豫王道:“亏得你家小厮机灵。猜到母后传召用意不善,你走,他们便出门找人求助。”
沈柒未归,皇宫他们不敢去,唯独能找也就剩豫王。而且王府所在澄清坊离他们住黄华坊比较近,苏小北又曾奉他命,给豫王府送过(治妇人漏下不止)补血药材,与看门也算混个眼熟,故而很快就联系上豫王。
豫王策马疾驰赶到太庙,刚好见到苏晏被踹倒幕,情急之下将灌注真气马鞭投掷出去,击落执刑侍卫手中金锏。
苏晏十分感激:“幸亏王爷及时赶到,出手相救,否则下官小命今天就交待在这里。”
有事想禀明母后,”皇帝朝她身后配殿做个手势,“还请母后随朕入殿详谈。”
太后可以在众人面前教训豫王,却不想与皇帝起冲突,便起身离开榻椅,在琼姑搀扶下走向殿门。
殿门在两人身后关闭,将私下交谈对母子阻隔在薄暮余晖之外。
豫王趁机起身,匆匆下台阶走到苏晏身边,关切问道:“伤得厉害?哪儿还疼?”
苏晏胸膛从刚才锤击般剧痛,到现在反胃欲呕闷痛,已经好转许多,勉强笑笑:“还好。”
过许久,她颓然地向后跌坐在椅面,长而痛楚地嗳口气:“这个贱人……这般厚待她,她却拿刀割
豫王叹口气:“没想到母后……罢,多说无益,且看皇兄如何处理罢。”-
配殿内,皇帝亲手扶着太后落座。
太后坐下后,拂开他手,冷淡地道:“说罢,是要为那苏十二求情,还是也学着你弟弟忤逆、冲撞?”
“母后言重。朕请母后入殿,并非为苏晏,而是另件事。”皇帝从怀中掏出卷帛纸,递过去,“请母后过目。”
太后带着点疑惑接过来,刚展开纸张,从纸卷中间掉下串飞天鸾凤璎珞。这璎珞看长度,是女子压裙幅随身饰物;看制式,非后宫妃嫔不得用。太后越看越觉得眼熟,忽然想起来:“记得卫兰生辰那日,西域刚好进贡批璎珞首饰,她喜欢凤凰,自己挑这串。皇帝这是何意?”
豫王左右顾盼,见两个太医唯恐引火烧身似悄悄躲在廊下,便招呼他们过来诊治。
被亲王点名,两位太医只好过来,又给苏晏检查番。
“这回是真受内伤。”其中名太医无奈地道,“背心上那脚,劲气震动脏腑,心脉激荡之下导致咯血。”
眼看豫王脸色骤变,他连忙补充句:“好在伤势不算严重,待臣二人合计合计,开个方子外散瘀血、内养脏腑,养几日慢慢会好。”
太医自去开方子。豫王叫人搬来张椅子,让苏晏先坐下缓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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