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王听,拍案而起,策马直奔向苏府,到隔壁宅子门口看,苏晏正蹲在院中小火炉旁,给人煎药呢!豫王大步走过去,问:“听说你‘又’纳个妾?本王来讨杯喜酒喝喝。”
苏晏斜他眼:“王爷阴阳怪气瞎说什!这是认义姐。”
这年头义亲可不是随便认,有些关系密切,感情与血亲也没什两样。豫王笑道:“原来是大姨姐,理当拜会。”
“什叫‘大姨姐’!跟你文钱关系没有,别瞎认亲戚!”苏晏把蒲扇往他胳膊用力拍,“
阮红蕉眼中泪花闪动:“多谢公子……”
“还有,你个孤身女子,离熟悉地方,恐不好适应。刚好前几日拿到家隔壁个大宅子房契,打扫完毕,至今还空着无人住,不如阮姐姐就搬到那套宅子来住。”
“乃青楼出身女子,怎好厚颜住公子宅子,平白坏公子声誉。”
苏晏佯作生气:“亏口个姐姐,你却连这点小忙都不愿帮。即将启程去陕西,那宅子再空置下去,都要生蛇虫鼠蚁,你住进去帮添人气,有什不好。”
阮红蕉吃惊又失望:“公子又要外放?这才刚回京几日呢!”
痛而颤抖,“大夫,劳烦你加快包扎,奴家想和苏大人说说话。”
大夫道:“姑娘尽管说话,回头把脸颊伤口处说破个洞,在下好替姑娘再缝次,权当练针法。”
苏晏听这说话调调有点耳熟,再仔细看,可不正是给沈柒包扎过崩裂伤口,还数落他“枯枝发新芽”那名中年大夫?
他无奈地拱手:“大夫辛苦,只与阮姐姐说上几句,会注意伤势。”
中年大夫拱拱手,带着药童和托盘染满血迹和药渍绷带,走出屋子。
苏晏安慰她番,最后好歹说服她,先搬进那个宅子住着。等他从陕西回来,再作打算。
医庐诊室与床位有限,阮红蕉想腾出地方来给其他重伤患者,便取堆陈实毓亲自配好药,付完诊疗金,乘坐苏晏马车回家。
苏晏为此特地叮嘱小北与小京,个去找老鸨提阮红蕉赎身事宜,个联系她婢女,将她所有私人物品都打包送过来。
这边他在为阮红蕉忙活,那边消息就传到豫王耳中——
说苏晏用他赌输宅子金屋藏娇,养还是个青楼花魁。
苏晏制止阮红蕉想要起身下床举动,坐在床前圆凳上,打量她被绷带包得结结实实头脸。他憾惜且难过地道:“要不是为,阮姐姐也不会受伤,真是……”
阮红蕉打断苏晏话:“奴家可并非只为公子,而是为自认为应该做事。再说,你既然私下以姐弟相称,就不该如此见外,身为姐姐为弟弟做点事,不是理所当然?”
苏晏十分感动,也更加担心她将来:“可伤在脸上,阮姐姐将来如何打算,难道还要再回胭脂巷?”
阮红蕉叹道:“就算奴家肯回去,妈妈也不想要呀。奴家想过,既然脸上伤已成定局,不如借此机会脱离烟花生涯,安安静静地过几天小日子。”
“什叫‘过几天’!从此以后,阮姐姐事就是苏清河事。会向朝廷提议褒奖你义举,削去贱籍,让你后半生都衣食无忧,再不为命所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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