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夜雪露出个刻薄诮笑:“就算是阿勒坦杀又如何?
阿勒坦翻身上马,将刀尖指向东方——
落日悬挂在他身后地平线上,血色余晖笼罩着北漠即将崛起新王-
夜不收小队骑着抢来马,在北漠骑兵追杀下夺命狂奔。
楼夜雪虽精通马术,但体质文弱,霍惇担心他被飞马甩下去,与他共乘骑。
足足飚出百里,才将后方追兵彻底甩掉。楼夜雪被颠簸得耳鸣反胃,强行忍住呕吐感,面色越发惨白。霍惇见状,放慢马速,又用牛皮囊给他喂几口水,他方才缓过气来。
”阿勒坦舌绽春雷,爆喝声,“看谁敢泼父汗污水!父汗识破兀哈浪阴谋,在最后拒签盟书,难道这就是你口中渎神之举?那你黑朵信奉究竟是谁神?莫非你刺在身上是神树,刺在骨子里却是苍狼?”
被他这驳斥,瓦剌骑兵们望向黑朵神情也发生明显变化,狐疑猜测与信任动摇开始在目光中交互传染。
此刻,名传令兵叫喊穿越人群:“鞑靼人疯,连兀哈浪派去亲信都杀!”
“杀光城内外鞑靼人!”阿勒坦下令,“用他们血肉祭奠汗王,平息神灵怒火!”
瓦剌骑兵发出兽群咆哮般怒吼。
霍惇道:“老夜,还能不能吃得消?”
楼夜雪向后靠在他胸口,喘气道:“何止吃得消,简直大快朵颐,吃得太满意!”他抹把嘴角水渍,愉悦地笑出声,“原本只想杀兀哈浪,结果白送个虎阔力,哈哈哈……这下双方联盟必定破裂,且再无寰转可能。鞑靼与瓦剌战火重燃,对大铭而言,是莫大好事啊!”
霍惇想想,问:“瓦剌人会相信阿勒坦所说,虎阔力是被兀哈浪谋害?毕竟都是他面之词,谁也不知道飞云楼里发生什。”
“为何不信?阿勒坦是神树之子,又是虎阔力早已定下继承人,没有弑父动机。难道瓦剌人不怀疑宿敌鞑靼,不怀疑臭名昭著兀哈浪,反而会怀疑自己大巫王子不成?”楼夜雪语带轻嘲。
霍惇点头,认为他说得颇有道理。
阿勒坦转头望向黑朵,眉宇间凶蛮霸道之意与再无压抑,配合着他非人般魁梧身形,浑然是头洪荒时代凶兽,仿佛下秒便会张开血口利齿,将面前之人咬得粉碎。
他朝黑朵咧开口森白牙齿:“等平定哈斯塔城,还请大巫再行跳神招唤,为占卜下场战役祸福。”
下场战役?他莫不是想……趁太师脱火台此时正攻打大同,鞑靼后方兵力空虚,突袭鞑靼王庭?多疯狂、大胆、傲慢!面前这个战意汹涌男人,还是当初那个热情直爽阿勒坦吗?黑朵内心震惊,抬脸逼视阿勒坦,从风帽下露出嶙峋半截下颌。
北漠部族体魄健壮,弓骑强悍,全民皆兵,以战养战,无需准备粮草,杀到哪里抢到哪里。只要拥有充沛体力、高明战术与顽强信念,就能爆发出强大战斗力。
如今汗王新死,所谓哀兵必胜,趁族人悲痛愤怒,鼓作气袭击鞑靼王庭。这次突袭师出有名,打着复仇旗号,未必就能覆灭鞑靼,目只是为震慑与重创对手,让敌人血肉成为自己立威垫脚石,顺带劫掠物资,满载而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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