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朔也随沈柒同去河南。临行前,他把房契留给阮红蕉,对她说:“要随上官离京去执行任务,若能顺利回来,烦你再烧尾鱼给吃。如若回不来,这座小院就送给你。反正孤家寡人个,你若不要,就随便处置罢。”
相处久,如何点关念没有?阮红蕉不肯收房契,但高朔态度坚决,最后她只好说:“房契暂且寄存在奴家这里,待到高大人凯旋,奴家为你烧桌鱼。”
高朔笑道:“清蒸、糖醋、红烧、煎炸……就这说定。走,你保重。”
他在马背上挥手,头也不回。阮红蕉望着他背影远去,心中五味杂陈。
高朔走个多月,音讯全无。阮红蕉在葡萄架下做绣活,忽然想起他,又想起苏晏。
沈柒不管手下私事,有次见高朔喝闷酒,便随口说句:“有这麻烦?给她劝点酒,睡觉就成事。”
高朔摇头:“睡容易……只怕睡过之后,她恨辈子。”
沈柒嘲道:“她都不知同多少男人睡过,还在乎这个?”
高朔没回答,借着酒意,目光直勾勾看他。
沈柒从眼神里读懂对方意思:换作是苏大人,你愿不愿意冒着被他恨辈子风险,强行做他反感抗拒之事?
热。
阮红蕉感激高朔,同时也察觉出对方看着她时异样目光——无论那股好感来自于愧疚、怜悯还是责任,她都不愿接受。
“原来是高大人,吓奴家跳。”阮红蕉重又戴上面纱,避开高朔搀扶,起身道,“奴家从良,男女有别,还请大人避嫌。”
面对明显排斥,高朔心底有些苦涩,面上温和笑:“是失礼。阮姑娘离开此处,可有地方去?”
阮红蕉颔首,福福身:“奴家告辞,高大人保重。”
篱笆院门外,道清澈男子声音响起:“好姑娘,少爷来看你。”
阮红蕉闻声转头,惊喜交加:“……公子,你回京!”
苏晏笑吟吟地走进院子,将手里提许多礼物放在石桌上。
阮红蕉连忙去沏茶。
两个异姓姐弟彼此嘘寒问暖,简单说这半年来各自经历
冒着被苏晏恨辈子风险——沈柒被这道闪念震慑到似,后退半步。
他匆匆离开醉酒高朔,回到自己宅邸,从卧房暗格中,取出从馄饨摊老板处得到、那半截传递信息用机关套筒。
手指在金属表面纹路上摩挲许久,沈柒终于还是没有强行开启套筒令其自爆,又将它放回暗格中。
上个月河南廖贼作乱,景隆帝派他前往开封府探查真空教是否参与其中,沈柒带数百名锦衣卫精锐,领命而去。
出发前,他带走暗格中半截机关套筒。
她以为与高朔之间缘分就此结,没想个月后,又与他在家门外不期而遇。
高朔不得已向她坦白,自己是这座小院主人,又言明与她仅仅是房东与租客关系,不会越界。
阮红蕉只是不想与他发生男女私情,倒也不是讨厌这位容貌普通但态度温和锦衣卫校尉,便没有坚持要搬走。
渐渐,不期而遇多,两人也熟络起来,有时你帮修扇窗,有时帮你烧条鱼。彼此虽恪守礼仪,但面对面遇见时,也会互相注视,微微笑。
但也仅此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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