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浸*后宫多年，顿时也觉察对不对劲来：“这是哪个宫养
狗？莫非是卫兰？”
卫昭妃还关在冷宫。太后说完又摇头：“不像。”
皇帝道：“这就耐人寻味
。朕甚至怀疑，贺霖究竟有没有这
大本事，能画出这些玩意儿。朕还记得以前亲自教他画山水，他能把瀑布画成两条劈叉大白腿。”
太后仔细琢磨
三个月前，七夕之夜，太子在东宫顶撞皇帝，期间还不慎打碎个大花瓶。这事太后当天便已知晓，且听说起因是太子坚决不肯纳妃，将内监呈上来候选女子画像
把火烧。
太后虽不喜朱贺霖，但立太子妃毕竟涉及储嗣大事，是她分内该管，便想着与皇帝合计下，挑个清白人家女娘指婚，由不得太子不同意。
谁想东宫书房那口大花瓶里另有玄机，皇帝见龙颜恚怒，狠狠申饬过太子后，却亲手收拾瓶中之物，似不欲被人知晓。
待皇帝与太子离开后，随侍圣驾个叫“永年”內侍偷偷留下来，在东宫书房角落里细细搜寻，发现两张飘进夹缝里被遗漏纸页，于是藏起来，去慈宁宫呈给太后。
太后这才知道，皇帝发怒是什，掩饰又是什——竟是太子亲手所绘春宫图！图上太子与苏晏二人极尽龙阳秘戏，画面之间还夹以市井秽言浪语，诸般*态简直不堪入目！太后见，差点没当场气厥过去。
“——又回京？”
慈宁宫，太后手上力道用错，金剪子“咔嚓”声，把瓶中正在插万寿菊花枝给断头。
涂大红蔻丹手指将花朵揉个稀碎，太后把金剪往桌面狠狠拍：“与太子弄出这等丑事，他竟还有脸回京！”
大宫女琼姑忙拿起金剪，怕不小心掉下桌面，扎太后脚，嘴里道：“太后息怒，保重凤体。”
太后恨然咬牙：“此人真是不识好歹！远远地外放出去也就罢，非得回来恶心
。太子因为他被贬去南京，他还想做什，继续勾引皇帝，还是城儿？”
在太后看来，朱贺霖顽劣无德，实不配为国储君，若不是皇帝维护，早该废他太子之位。如今更是坚定这个想法，便想借此机会，将此事抖落出去引发朝野非议，从而逼皇帝做出表态。
还没来得及出手，皇帝就亲至她宫中，索要那两张图画，太后不肯给。
“那个永年，既然是母后身边人，就让他回慈宁宫伺候罢，不必再回养心殿。”皇帝说。
太后答：“皇帝这是何意？认为母后在你身边安插耳目？永年并非宫中人。”
皇帝微笑：“不是慈宁宫人，却颗拳拳之心只向着母后，冒着被朕杖毙风险也要向母后通风报信。母后不觉得奇怪？”
琼姑道：“若无皇命，他怎敢擅自回京？不过据奴婢所知，皇爷这两日并未召见他，朝会上也没让他说话。”
太后脸色稍微好看些：“看来皇帝还没被他迷到神智不清地步。不过，这个苏十二还是留不得。明面上不好动话，就找人暗中把他清理罢。”
琼姑点头，问：“是要体面，还是不体面？”
太后冷笑：“不管他死得体不体面，只要人没，心里就舒坦。”
琼姑知道，太后是把东宫那件事带来所有怒火，都发在这个苏晏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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