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捶下皇帝后背:“小什……胡说八道!堂堂国之君,说什浑话。”
皇帝却道:“‘室之中,们有鹣鲽之情’,这可是你自己说。所以这里没有君臣,只有伉俪。既如此,说几句浑话也无伤大雅。”
苏晏熏熏然欲醉,把满嘴尖牙连同腔恼火都抹平,甚至忘继续追问:为何非得是南京?让过去做什?
皇帝也不欲再提公事,只想谈私情——至少此时此刻,好好享受久别半年后重逢。
两人甚至等不及移去床榻,就着这个姿势互解小衣,忽然听见殿门外响起內侍叩问之声:“禀皇爷,起居郎令狐大人奉召前来面圣,是否让他进来?”
苏晏冷笑起来:“皇爷此言不觉得虚伪?当初是谁步步为营,要张网捕捉这只飞蛾,如今不想逃,你倒于心不忍想要放马?你可曾问过,想不想被放?”
皇帝痛楚地皱皱眉,伸手握住他肩,脸色有些青白,神情却恢复冷静:“彼时,此时。如今你留在京城,留在朕身边,绝非好事。朕考虑过,想让你去陪都。”
“南京?”苏晏同样皱眉,却是因为疑惑与隐隐不满,“太子去南京祭陵,去做什?怎,皇爷还嫌太子与臣离得太远,想瓜田李下送做堆?”
皇帝再次堵住这张平日里甜蜜、今夜却格外不中听嘴。
苏晏不止被吻得力竭气短,恍惚间命也去半条,手臂不自觉地攀上皇帝后背,身子骨软成滩春水。
竭般吐口气,“春宫图之事,皇爷可想好,打算如何处置臣?”
皇帝道:“不关你事,朕知道,是太子胡闹。”
苏晏逼问:“既然知道不关事,为何不见?”
皇帝说不出话,只是俯身抱紧他,在他肩窝处沉重地呼吸着。
“臣不在这半年,皇爷头疾怎样?”苏晏低声问。
勤于政事皇帝
在换气间隙,皇帝温柔地命令道:“让你去便去,听话。至于太子小心思,朕知道。但也知道你对他并无儿女私情,朕信你。”
苏晏这下心里舒服些,小声嘟囔:“本来就是,看朱贺霖那小子就像看弟弟,唔……”感觉皇帝手在他腰臀上揉捏,苏晏气息滞,顿时卡壳。
皇帝故意板着脸:“乱辈分。你想当他兄长?朕可没把你当儿子。”
苏晏搂着皇帝脖子,贴耳私语:“总不能也把他当儿子……大逆不道啊这是。”
皇帝亦微声私语:“你可以不当他是儿子,他却必须只能当你是小妈。他要是做不到,这辈子别回来。”
皇帝沉默片刻,含糊回答:“老样子,还好。”
“——皇爷骗。”苏晏冷冷道,伸手推他意欲起身。
“……比之前发作更频繁些,痛感亦有所加剧,故而召陈实毓入宫,住在前廷方便随时传唤。”皇帝改口道。
苏晏脸色这才软些:“皇爷头疾加重,并不讳疾忌医,却偏要瞒着,甚至疏远,是何道理?是觉得苏清河性情软弱,不堪携手平难,非得你独自风雨肩挑;还是认为曾许诺过‘前路再崎岖,陪你走到底’,全然是句虚言?”
皇帝再度沉默,良久后抬起上身,叹道:“朕是想,趁你陷落未深,及时抽身还来得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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