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严重
苏晏听得五脏六腑都拧巴起来,下意识地缩起脖子,觉得后背凉飕飕。
豫王趁机揽住他肩膀,往自己怀里带:“放心,本王会护你周全。不过你最好去王府住阵子,先避避母后气头,容慢慢说服她。”
苏晏惜命,可还是觉得住进王府十分不妥——万被人误会是豫王新“知己”呢?虽说豫王自称已经修身养性大半年,但毕竟有前科。于是他推掉豫王手,摇头道:“下官并非王爷府臣,贸然住进王府平白惹人非议,委实不妥。”
豫王不喜欢他这种故意拉开距离腔调,挑眉道:“去你府上叨扰阵子也行——那沈柒不是借花献佛,把买宅子转给你,还重新修葺过?够住不少人。”
苏晏知道豫王是不放心他人身安全,唯恐太后对他不利,可又不好明面上和母亲对着干,所以用这种看似死皮赖脸方式来保护他。他心里有些感动,却不得不拒绝:“感谢王爷厚爱,但真不必。下官可能很快就要启程,去南京。”
再漫长宫道,也有走到尽头时候。
夜色深浓,空气中弥漫着寒凉秋意。豫王道:“送你回去。”
苏晏婉拒:“下官车就停在东华门外,王爷不必再送。”
于是豫王拿走苏晏手里提灯,又道:“那你送回去?反正你家与王府所在坊相邻,正好顺路。”
苏晏找不到再次拒绝理由。而且想到豫王今夜送他入宫,算是帮大忙,便邀请他上自己马车。
“——南京?”豫王面上笑容慢慢消失,“你就这舍不得朱贺霖那小崽子?”他讥诮地压压嘴角,“呵,这是今夜新得旨意?出春宫图这事,竟然还能容你与太子厮混,看来那皇兄还真是……宽宏大量。”
最后个词充满浓浓讽刺意味。苏晏不乐意听豫王嘲讽皇帝,但也不好再像以前那样对他又骂又甩巴掌,无奈叹道:“你能不能……对你哥好点儿?”
你问反,应该是哥能不能对好点儿?顾及苏晏心情,豫王没把这话说出口,只沉着脸道:“去就去罢!记住,别跟那小崽子真弄出什事来。皇兄脾气清楚,看着沉稳矜持,其实虚伪又心狠,别以为到利弊取舍时刻,他还会顾念什往日情分。”
苏晏知道十年圈禁是豫王心中解不开结,无论憋屈还是怨恨,都不是他几句劝解能消除,只能长叹口气:“在你看来,苏清河就这饥不择食?”
豫王意有所指地哂笑起来:“也是,山珍海味你都吃过,如何还看得上田里没长熟小白菜?”
路无话。马车先到位于澄清坊豫王府门外,豫王下车前,忽然对苏晏叮嘱句:“你要小心母后。”
苏晏:“!”
豫王:“今早不是去慈宁宫,看见宫女拿篮断头花出来丢弃。”
苏晏:“断头……花?”
“咔嚓。”豫王把手指做成剪刀样,往苏晏脖颈上阴森森地比划,“母后喜爱插花,可她心情焦躁愤怒时,就会忍不住把插好花杆给剪。心中杀意越盛,剪位置越高,所以叫断头花……对,有次母后与皇兄发生争执,转头就把自己最喜爱极乐鸟给活活捏死,又将鸟尸送去给皇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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