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阳道:“太后看王千禾如何?”
“王大人人品和学问信得过,就是胆子小些。”
焦阳笑笑:“胆小,也有胆小好处。”
太后把朱贺昭递给嬷嬷抱着,亲手扶起焦阳:“那就有赖二位阁老。”
焦阳出白衣庵,上自家马车,见王千禾不知从哪冒出来,坐在车厢里。焦阳奚落他:“上阵都不敢,倒想吃现成。”
太后当即把茶杯搁,起身得急,茶水洒几滴出来。她上前搂住朱贺昭,皱眉喝道:“哪个看昭儿?放由他自个儿乱跑,万摔可怎办!”
追进来几名嬷嬷,跪地连连叩头请罪。
太后挥挥手,让她们把二皇子抱走。二皇子不肯走,揽着太后脖子说:“不要嬷嬷,要阿婆。想阿婆。”太后转怒为喜,哄道:“好好,阿婆同这人再说两句话,就来陪昭儿。”
“这人谁?”朱贺昭歪着脑袋看焦阳。
焦阳陡然灵台亮,朝太后端端正正跪下去:“微臣斗胆,恳请担任二皇子老师!”
越觉得时不待,得赶紧行动起来,给自己也找个得力同盟,或是靠山。
此时,白鹿案从天而降,他决心要抓住这个天赐良机。
太后嗤声:“何须‘主持公道’。擅自猎杀陵园瑞兽,引发天灾,险些水淹皇陵。就算没淹到陵园外墙,也损伤龙脉风水。如此大罪,拿去朝堂上摊开,皇帝还会公然袒护太子不成?”
焦阳性子急,却是个机灵人,不机灵也入不内阁,闻言顿知太后意思,当即拱手道:“匡正纲纪,拨乱反正,是为人臣子本分。上疏谏诤之事,微臣与干直臣当仁不让。”
这是要自荐当她朝堂喉舌,率众弹劾太子。太后似笑非笑地看他:“焦大人不怕皇帝暗中记恨你?”
王千禾脸色惭愧:“不擅口舌,恐误阁老事。况且,只焦阁老人献策,太后不是对你感念更深?”
焦阳讥笑:“得罢,你这是表面恂恂,心里门儿清,知道不会撇掉你独挑大梁。”
王千禾当即握住他手肘,作势下跪:“公恩重,必不负公。”
“啊呀,同是阁臣,又是老友,何必行此大礼!”焦阳连忙扶起他,“此后风雨当头,二人更应携
“……哦?”太后抱着二皇子,垂目审视焦阳,“你可知他生母卫氏犯宫规,至今仍关在永宁冷宫里。他自身不过是两岁稚子,如何当得起位饱学大儒做老师?”
焦阳决然道:“二皇子天资聪颖,前途不可限量,臣见心折,想必冥冥中有师徒之缘,望太后成全。”
太后转头看向朱贺昭,逗弄他:“昭儿喜欢他做你老师?啊?喜不喜欢?”
幼儿大抵爱重复大人说最后个词,朱贺昭奶声奶气道:“喜欢。”
“既然昭儿喜欢,那焦阁老就会是皇子师。”太后意有所指,“太子有三师,二皇子只得师,似乎少点。”
焦阳凛然道:“理法之所在,臣义无反顾。”
太后微微颔首,端起茶杯:“那焦阁老又想求些什呢?”
焦阳道:“臣凭心办事,无有所求。”
太后哂笑:“无有所求那是菩萨。你是菩萨?不是,那就说罢。”
焦阳正欲开口,二皇子昭忽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,口中唤道:“阿婆,阿婆在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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