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贺霖此刻连杀人心都有,还管什体面,把抓住袍子,套麻袋似往苏晏脑袋、身上兜去。
苏晏视野骤失,下意识地掀扯布料,挣扎中被朱贺霖连人带袍子同拖下浴池。
他呛大口水,扶着池沿咳得面红耳赤。朱贺霖扯落他头上湿淋淋袍子,余怒未消,语调中不觉带出股市井痞气:“怎着,与父皇有过腿后自觉身份不同往日,要跟小爷玩割席断义?”
苏晏边咳边说:“没割……割席,咱们现在依然是……条绳上蚂蚱……同舟共济,共渡难关……除不搞基,搞什都行……”
“搞基是什意——算,猜也能猜到。”朱贺霖气急讽刺,“你苏清河倒是忠心不二,可惜父皇并不领情,边防不稳时将你贬去西北,刚回京又把你甩来南京。就这样,你还是门心思地舔老腊肉,实乃贞臣,要不要小爷提请朝廷给你颁个‘三贞九烈’匾额?”
晚膳过后,反抗未果苏晏还是被强行拽进温泉浴池。
当然,太子妃是不可能当成,就连浴池中太子想挨着他坐,都遭到非,bao力不合作抵抗——敌进退。敌再进,再退。敌近无可近,上岸穿衣,拍屁股走人。
气得朱贺霖往苏晏背影扔湿浴巾:“天高皇帝远,怕个鬼!他句避嫌,你是不是还要给自己立个贞洁牌坊?”
苏晏暗道:这是给你立护身盾!你年轻气盛,什事都容易上头,但这事儿不行,真不行。既然和你爹互表心意,他儿子就是儿子——如果再跟儿子勾三搭四,成什人?
抱着宁死不越底线信念,苏晏转头劝朱贺霖:“小爷,你要实在不想立太子妃,缓几年也行;要真好龙阳,有是美少年排队任你挑选,就别把这份心思放身上。”
这下苏晏也怒,在布料带起水花中,拳就往朱贺霖脸上招呼。
朱贺霖没有躲,颧骨上挨下,紧接着动手反制,把他两只手腕连同上半身向后折,压在池沿冷硬石面上。
出浴时穿白色贴里,成半透明纱布裹在身上,苏晏还在呛咳,喘气道:“与什忠心、贞节无关,与皇爷之间,有执手偕老情意,也有道同契合志向。”
“别说!”朱贺霖咬牙低喝。
“明明小爷才是最先认识你……”他不甘地低头,将前额抵在苏晏眉心,话尾依
朱贺霖瞬间红眼眶,咬着后槽牙,厉声道:“苏清河,有种你再说遍?”
苏晏看着有点心疼,但还是坚持说:“你之间确有感情,但只能是君臣、朋友、兄弟之情。以前在京城,你对胡说八道、动手动脚,当你还是个任性小鬼,心想谁十四五岁时没点朦胧情愫呢,等到成熟懂事自然就放下,没必要跟你坏脾气硬碰硬。当时并未意识到,自己习惯性凡事留有余地圆滑,对小爷而言无形中是种纵容……”
朱贺霖腔春水付诸东流,气苦至极。手边没有东西可扔,他赤条条地从浴池里跃出来,脸色有些狰狞地朝苏晏逼近。
苏晏与他互殴过几次,虽然不是个量级,但面对他始终没带怕,便抓起旁边衣架上袍子抛,覆在他身上。
“关键部位遮遮,当个文明……当个体面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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