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
苏晏摇头:“就算招供,也可以说们屈打成招,算不得有力证据。依看来,这个案子突破点在‘钱善人’身上。
“你想啊,控制神宫监、收买陵谷寺、修建山路滑索、组织人工开矿运输……哪样不需要钱?就算卖矿盈利,前期也得投入相当大本金,更何况还要在南京六部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,所要付出人脉与财力就更大。”
“钱总不会从天上掉下来。小爷你可知,在太平世道中,最快积累财富两个途径是什?”
朱贺霖想想,答:“经商?当官?”
“对。如果此人经商,有客户往来,不可能不留痕迹。如果此人当官,那必然是个大贪,,g,更不可能悄无声息。所以小爷,你若是真想查到底,就得做好把南京六部头头脑脑们掀个底朝天准备。”
三贞九烈”嘲讽,够不着脸上挨这拳,但身为人子,话中对父亲多有诋诽,挨这拳算是轻。于是撇嘴道:“你自己也说,是‘将来’。现下个劫祸就横在面前,你不琢磨着如何攻克难关,还有闲情风花雪月?”
朱贺霖挑起小笼包,口塞进嘴里狠狠咀嚼,沉着脸说:“你怎知道没琢磨!昨夜左右睡不着,带着侍卫去城外驿站。”
苏晏当即问:“情况如何?”
“讯问驿丞,没问出个所以然,只知那天送礼部奏本进京两个信差告病返乡。”
“怕不是返乡,而是隐姓埋名藏起来,甚至被灭口,以防们调查出线索。那天有哪些南京*员去驿站,驿丞可有交代?”
朱贺霖拍案道:“掀就掀!不掀人,倒有人在背后总想把这东宫之位给掀。既如此,小爷何必装什温良恭谦贤太子,先把害人搞死再说!”
他发完声势,又小声嘀咕:“难怪父皇爱用锦衣卫。若是有这支神出鬼没侦刺队伍在手,想查谁,谁内幕与隐私就能出现在案头,那是真好用……”
太子不该提起锦衣卫。提苏晏就走神,双目仍望着前方,但眼神发虚,心绪乘着西北风不知飞到多少里外,落在某个瞬间念动心悸、蓦然东南回望锦衣卫首领身上。
深入危乱之地,弄险于贼军阵前,不知七郎是否安然无恙?
朱贺霖把手指在苏晏面前晃晃,也不见回神,怀疑他在思春。
“驿站每日接待南来北往官吏,驿丞说他记不清,问他要出入登记册,又说意外遗失还在找。不过小爷也有法子,将他就地免职,把全体驿卒集中起来,宣告谁能回忆出当日来过驿站官吏名单,立刻替任驿丞之职。好歹也是九品官身,那些驿卒可不竭力争抢?最后整合出份名单。”
朱贺霖从炕桌底下摸出纸页。苏晏接过名单扫眼,神宫监少监林松林公公赫然名列其中。
“据说身边还带个儒生打扮年轻人,林松对他态度颇为客气,不像仆从或门客。”
苏晏以指尖叩桌,思索道:“鲁尚书曾做过京官,朝中有故人,想替换奏本而不留疏漏,就必须要伪造他笔迹。这个儒生看来就是捉刀人。此事策划者思谋缜密、行事环环相扣,总觉得有些似曾相似味道……”
朱贺霖提议:“把神宫监上上下下全抓起来,逐拷问,不信他们不招供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