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太监作回忆状,答:“离城远些,又在山上,有老寒腿爬山不便,不曾拜过。”
苏晏命人将陵谷寺和尚带上堂。传唤不是见钱眼开主持,也不是充满警惕心执事,而是底层几名年少活泼、太子等人乔装去套情报时反应最为积极小和尚。
从未上过大堂,小和尚们很是紧张,苏晏和蔼地安抚:“如实回答即可,答完便放你们回寺庙去。”
他问这些少年和尚:“前几日闲聊时,似乎有位小师傅说见过‘钱善人’,是哪位
后来宅中下人尽数被绑,她自知说漏嘴,生怕严公公知道后责罚,趁人不备,吞火盆中烧红炭,硬生生把自己喉咙烫哑,眼下仍在医馆救治,如何上得堂?
苏晏看出这严公公是块滚刀肉,不是轻易能降伏,便说道:“既然正主到案,直接传唤正主不就好。来人,把桃铃带上堂来。”
名东宫侍卫领命而去,过半晌,也不见人回来。
太子不高兴,吩咐另名侍卫:“怎这慢?你去催催。”
侍卫应声,还未出得大堂,先前那名侍卫匆匆回来,对太子附耳禀道:“桃铃……在狱中自尽身亡。”
。严太监不仅愿交罚金,还主动提出三倍赔偿——这姿态低、态度好,简直没挑。
问题是,如今他能改口说“捡到房契不归还”罪名是本太子编造,这不是打自己脸?
毕竟宫里长大孩子,就算够彪、够聪明,经验还是不够老道……苏晏无声地笑下。
太子面子上挂不住,斜眼看他:你行你上。
苏晏含笑而睇,清咳声,说道:“严公公可知,春和宫里逃走名意图谋刺太子宫女,就躲在你位于长柳巷宅邸里,被搜出来?”
“死?”太子大为皱眉,“怎死?那多狱卒,竟看不住个小女子!”
“说是趁人不备,触壁而死。卑职方才也验看过她头上伤处,确是硬物撞,自尽时极为决绝,头骨都凹进去块。”
事已至此,再骂狱卒大意也于事无补。太子转头看堂下,严太监仿佛猜到什,神色更加镇定自若。
苏晏听见他们微语,也觉得少桃铃这个关键证人,想要证据确凿地定罪就有些棘手,只能另辟蹊径。
他翻翻桌案上侍卫们呈上来情报,忽然问:“听说严公公信佛非同寻常,到逢寺必拜地步,不知钟山东麓陵谷寺,公公可曾拜过?”
包庇刺驾者,与刺客同罪。这顶帽子扣,多硬脑袋都要落地。
严太监忙解释道:“小爷容禀,奴婢着实不知宅院内如何多个人。近来奴婢忙着巡视城内外,以防歹人扰乱祭陵大典,没住过那宅子。许是哪个下人与那宫女有旧,偷偷收容,奴婢定彻查,该绑来见官伏法,绝不姑息!”
这是撇得干二净。苏晏又道:“可贵宅婢女做口供,说这宫女名叫‘桃铃’,是你严公公义女。”
严太监当即否认:“这婢女胡说八道,其心可诛!定是平时责罚过她,故而她怀恨在心,陷害主人。小爷与苏侍郎如若不信,不妨传她上堂,与当面对质。”
那名婢女也是在东宫侍卫冲进桃铃闺房拿人时,惊慌失措之下叫声:“哪个贼人敢对严公公义女无礼!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