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辈子放假时跟爹妈回乡下,帮忙爷爷奶奶打理自留地时学呗。但苏晏不能说实话,毕竟苏知府往上数好几代都是读书入仕,堪称书香世家,便含糊答:“因为这人特别聪明,听那老丈教几句,下子就会。”
朱贺霖邀功道:“小爷难道不聪明?你看!”
苏晏看,秧苗插得还真有
朱贺霖想回头阻止,却被老叟往他手里塞大把秧苗。
老叟道:“就站旁边……这儿,跟着插……哎,谁让你大把都插下去!左手拿,右手每次勾出三四棵,小点心别掐断,食指和中指捏住根部,顺着朝下插进田泥里……对,苗要竖起来,每丛间隔两拳,边插边后退着走,别把刚插苗又给踩……”
朱贺霖从没被人这般呼来喝去地使唤过。老叟个头干瘦矮小,嗓门却不小,说话中自有股命令语气,却不使人讨厌。朱贺霖下手插两丛,才从茫然状态中清醒过来,转头打量这老叟。
——看胆量与气势,不像个农夫;看打扮与干农活熟练程度,却又妥妥是个农夫。朱贺霖时有些拿不住对方身份,又觉得对方这副浓眉豹眼鹰钩鼻长相,似乎有点眼熟,只死活想不起在哪儿见过。
老叟教完他插秧,转头又想来教苏晏,却发现苏晏已经自行上手。
贵人自便。”青年农夫用词恭敬,语气冷淡。
朱贺霖把眉挑,正欲开口,忽然听见不远处个老叟声音,硬邦邦地传过来:“梅仔,他们想帮忙,就让他们帮。”
被叫做“梅仔”青年农夫转头,皱着眉望向穿短褐老叟,显然不请愿,但没有出声反对。
“那个后生仔,对,年纪最小那个,你过来。”
“?”朱贺霖指指自己,见老叟紧盯着他,又指向田埂上苏晏,有点不爽地说,“明明看起来他年纪最小,这位老丈你不是眼……”
开始几丛还插不清楚,像是许多年没接触生疏,但技巧似乎都掌握,后面越插越利索。老叟眼中微露满意之色,说道:“你这后生仔,看着细皮嫩肉,没想也干过农活。好,你们就这插,什时候吃不消,再上去喝水休息。”
老叟领着“梅仔”,走到水田另头去。
朱贺霖边下下弯腰,边问苏晏:“你个手无缚鸡之力——”
“打住!再让听见这个词儿——”苏晏作势要把绿油油秧苗插在他发髻上。
朱贺霖笑起来:“好好。你个读圣贤书士子,怎会干农活?”
“瞎”字还未出口,苏晏向前探身,巴掌拍在朱贺霖肩上,低声道:“礼貌点啊小爷!要是话说冲,两边发生什冲突,咱们这点侍卫可兜不住你。”
群农夫而已,小爷个能打他们二十个!朱贺霖不服归不服,但也觉得给自己预设个“打农夫”场景特别掉价,也说不过去,便缓和语气,朝那老叟拱手道:“们并无歹意,只是看大家春耕辛苦,反正有空就想帮个忙。”
“过来。”老叟朝朱贺霖招招手,又瞪向田埂上苏晏,“还有你!同伴都下田,你怎还站在田埂上闲着?不像话!”
“?”苏晏也指指自己,苦笑下,“好,也下来。”
他解腰带、外袍和靴子,也如太子般扎起袖口裤管,摸下水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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