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阳面如土色,大叫起来:“要见皇上!天道在上,礼法在世,如何能这般枉刻大臣,必要御前辩个清楚明白!”
其他*员们也纷纷鼓噪起来,都嚷着要面圣。
甚至有个心直口快,直接叫道:“圣人云:‘焉有仁人在位,罔民而可为也?’皇上如此行径,分明是‘罔臣’,等不服!”
沈柒使个眼色。押着那名*员锦衣卫顿时
沈柒鸱视着两位阁老,嘴角扯出丝诮笑:“自然是北镇抚司诏狱雅间。诸位大人放心,保证人间,绝不拥挤。”
他将手挥,下令道:“全部拿下,不得走脱个!”
锦衣卫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去,将在场*员如数摁住,就连万人之上两位阁老也不例外。
焦阳惊怒万分,厉喝:“沈柒你是疯!敢对动手?”
王千禾也大惊失色:“内阁相臣,岂容尔等扈卫冒犯?沈柒你好大胆,就不怕被弹劾到人头落地?!”
日晷指针阴影慢慢从午时向未时偏移。
承天门通往午门狭长宫道,响起急促而杂沓脚步声。
从半空望下去,无数曳撒深色裙摆纵横相连,犹如夜潮涌动;圆形大帽仿佛这浪潮间块块礁石;而腰间时而摆动绣春刀鞘便是浪尖出没飞鱼。
这股夜潮肃杀地穿过午门,排过五道金水桥,涌入奉天门广场,将还在场上等待圣命回复*员们围个水泄不通。
有*员以为是当日广场轮值锦衣卫又来劝离,高声喝道:“皇上让吾等在此待命,你们这些锦衣卫不好好守门护驾,又来瞎掺和什?走走走!”
沈柒冷笑:“诸位大人想弹劾下官什,奉皇命办事?”
“皇命……”焦阳震惊变色,“这不可能!皇上明明着蓝喜收等群谏书,说这是人心所向,还让等在此等候好消息——”
“群谏书,焦阁老说是这个?”沈柒伸手,卷帛书从他指间抖落,悬在半空直晃悠,文末密密麻麻*员名字清晰可见,“不对吧,这明明就是认罪状。喏,个个犯官签名都在上面呢。下官就照着这个名单抓,个不多,个不少。”
见他们通过蓝喜上呈给皇帝废太子群谏书,竟然出现在沈柒手上,焦阳和王千禾再不愿相信,也不得不直面这个惨痛现实——皇帝背弃他们!
不,准确说,不是“背弃”,而是“构陷”!近年来皇帝对他们那些暧昧姿态、明贬暗褒言辞,压根就不是什暗示,而是精心布下局,目就是为套出“易储派”核心*员,网打尽!
包围他们锦衣卫足有四五百名,个个身形剽悍,目光犀利。闻言退是退,却是向两边退开,让出中间条长长通道来。
焦阳注视着从这通道步步走来、身穿飞鱼服锦衣卫首领,只觉人未近前,血腥气似已扑鼻而来,禁不住皱皱眉:“北镇抚司,沈柒。”
“正是下官。”沈柒走到他面前,口称“下官”,神情中却无丝毫尊敬之意,甚至连个抱拳礼都没有,“焦阁老、王阁老,还有诸位大人们,辛苦。下官这便带诸位大人去雅间歇息。”
焦阳道:“雅间?什雅间?这旁边就是内阁,要歇息们自会过去,不劳沈同知费心。”
王千禾警惕道:“沈柒,你什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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