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王赧言:“母后息怒,且听儿臣细细道来——母后不是直觉得,儿臣子嗣太过单薄?可儿臣总不当回事,觉得有阿骛这个儿子就够。近
——没错,是皇家鹰犬,但也是个年轻壮男,没有皇帝允许,受召觐见太后你这位孀居多年寡妇,万有人说三道四,损害太后贞洁名声,甚至只是弄脏太后鞋底,都是这个尘泥错。
內侍满身冷汗地把原话带到后,太后脸色仿佛龟裂好几息,面青唇白地几乎厥过去,将茶壶茶杯狠狠扫到地上:“沈柒这狗奴才竟敢这般羞辱!好哇……这就是儿子养出条好狗!”
太后气结,但又能如何?难道能派慈宁宫侍卫打上北镇抚司,把锦衣卫给抓过来按宫规处置吗?
儿子不买她账,她在前朝就几乎寸步难行,太后终于意识到这点,也含怒想起来——她还有个儿子。
豫王奉太后急召,匆匆赶到慈宁宫。
后,大为惊愕,怒而起驾前往御书房,要找皇帝论论道理和礼法。
皇帝不在御书房,內侍说,皇爷去养心殿。
凤驾又转去养心殿,皇帝又不在。內侍说,皇爷正在视察失火后重建坤宁宫。
太后铁青着脸,命侍卫立刻去坤宁宫,看皇帝到底在不在。过半晌,侍卫回复,果然又不在,说皇帝视察过坤宁宫觉得没什问题,转道去御马监视察武骧、腾骧左右四军。
如此波折再三,个白昼过去。
太后劈头就问:“你们兄弟俩是不是想把气死?倘若是,不用费这老大劲,根白绫吊死在奉天殿,好叫你们成就忤逆不孝、逼死生母万世骂名!”
豫王大惊跪地,抱着太后双腿哀告:“母后万万不可!但凡儿臣说话、行事有任何不当之处,母后尽管打骂教训,无论如何不能起轻生之念啊!否则儿臣万死难辞其咎!”
太后见小儿子如此,稍微消点气,说:“你大哥在前朝闹出那大动静,下子收拾百余名*员,弄得朝堂上人心惶惶、怨声载道,这事你知道罢?”
豫王脸茫然:“什?还有这等事,儿臣着实不知……”
太后气道:“你平时三天两头往宫里跑,不是到这里来卖乖讨好,就是去和你大哥闹别扭,朝会你也站班,政事你也参与,如何会无所知?”
次日,太后凤驾未起,先命侍卫们各个宫跑过去,务必拦住皇帝。却不料皇帝根本不在宫中,据说因为头疾发作,出宫寻医问药。
“他这是故意对避而不见啊!好儿子……好儿子!”太后银牙咬碎,玉案拍碎,也没法把皇帝从某个藏身犄角旮旯中拍出来,更无权直接下懿旨插手这个案子。毕竟君王尚在位,后宫不得干政,哪怕是君王亲娘,想要影响政事,也得用迂回手段,明面上绝不能显露。
太后不甘心辛苦筹划打水漂,便召见沈柒,希望能从这只最锋利爪牙着手。
传旨內侍到北镇抚司,沈柒身为掌印堂上官当然无法避而不见,但他更为直接——不受懿旨。
理由很简单,也很令人吐血:“臣虽为扈卫,但也是外臣,且年轻力壮,未奉圣命便受太后召见,非但于礼不合,也容易引人非议。臣鄙陋如地上泥,不敢使太后履底蒙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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