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檐霜不解地问:“那皇爷这是何意?”
“自毁线索,如此不明智做法不像今上风格。”沈柒边思忖,边低声道,“思来想去,只有个可能,也许圣躬并非如太医院所言,只是偶发头疾……拔除暗钉、犁庭扫穴,这是为太子铺路!”
这话在脑中转个弯,石檐霜与高朔同时悚然变色:“大人是说——”
他们不敢说出口,但神情已经泄露心中惊骇。
沈柒面色阴冷地说:“如此来,再去看前几日跪门案,内情昭然若揭。紫微生变,锦衣卫作为上率亲卫首当其冲。多少指挥使都是在帝位更迭时落马,倘
“大人在想什?”掌刑千户石檐霜向八卦,脑子里还很爱跑马,仗着与他关系亲厚,忍不住问。
沈柒还没开口,高朔匆匆走进大堂,抱拳见礼后想凑到他耳边禀报。
“无妨,石头不是外人。”
石檐霜看沈柒眼,目光中隐隐有感恩之色。
高朔说道:“內侍永年,卑职亲自处理掉,是个酒后失足意外。”
魂不守舍,他险些与回宫复命蓝喜撞在处。
蓝喜差事在身没跟他计较,侧让下,匆匆走进养心殿,对皇帝禀道:“腾骧卫盯数日,不见太后那边有异动。算算行程,送诏书使者应已至沧、德二州,想是路无碍。”
皇帝微微颔首,又问:“那个叫‘永年’內侍如何?”
“自从皇爷与太后议定试探之策,太后赏赐完他后便依计而行,命他继续留在养心殿做自己耳目,永年立刻答应。太后也因此相信皇爷所言,这內侍永年确是个*细,怀疑小爷画儿是他栽赃,便不再提要把画儿抖出去事。只是太后未见他与宫外人联系,还没查出背后指使者是谁,就直吊着。”
皇帝道:“这段时间,他也传不少重要消息出宫。”
“……皇上开始收网,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?”沈柒问他们。
石檐霜与高朔对视眼,莫名想起之前在河南暗查廖疯子贼军时,沈柒悄悄离队日夜,是他们给打掩护。接着又临时起意,带支暗探小队离开河南地界往东,后来他们才知道,沈柒是在南京待半个多月。
沈柒去做什?他们没敢多问,也不愿意多问,来认为不属于他们这个层面事情,知道太多反而是取祸之道,二来也是出自种近乎于崇拜信赖与追随。
“皇爷已经知道门后之人是谁,打算动手斩草除根?”高朔猜测。当初沈柒去东市吃馄饨被人盯梢时,是他前来通风报信,故而对“弈者”情况所知比石檐霜多些。
沈柒缓缓摇头:“按理说,不该在这个时候动手,主动掐断永年这条线。留着引蛇出洞不好?”
蓝喜边奉茶,边小声附和:“这些‘重要’消息,正是皇爷您想要他传出去。”
“所以门后之人才相信太子已失圣心,对南京那边放松警惕;所以才相信……”皇帝不再继续说,指尖轻叩桌面,片刻后又道,“永年没用,再留着反生祸端。告诉沈柒——”
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蓝喜伺候皇帝多年,可谓举反三,当即领会未出口后半句话,退下去安排-
北镇抚司。
沈柒坐在堂上太师椅,双腿交叉架在桌沿,心不在焉地把玩着黄铜刑锥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