琼姑倒杯茶递过去:“章氏也死十六七年,且是难产后落下月子病死,却与太后无关。太后放宽心,彻底忘她们,就不会再梦见。”
太后倚靠在琼姑身上,喝几口热茶,感觉好多,有点自嘲地笑笑:“真是,这都多少年没有梦到她,怎突然又——”
她蓦地消声。
茶杯从指间陡然落地,在床前砖地上摔得四分五裂,茶水四溅。
琼姑忙起身跪地,掏出手帕给她擦拭,关切地问:“太后没有烫着罢?”
歪着头看看,觉得写得不太好,换种字体又继续写——
清河。清河。清河……写到后面变成狂草,笔锋张扬癫狂,像群在极度饥饿与忍耐中终于,bao动野兽。
年别离,页血书,透着频婆果相思意,也透着无法排遣血腥气。沈柒将纸张揉成团,慢慢地、点点地嚼碎,咽下肚去-
“啊——”
太后惊叫声,从噩梦中惊醒,冷汗涔涔。
若不被新君信任,们就危险。”
“那该怎办?”
“大人可有应对之策?”
石檐霜与高朔同时开口问。
沈柒想想,吩咐石檐霜:“北镇抚司有缇骑千余人,挑选其中六百名忠勇精锐,明日起在城外林野中扎营待命。这事交给你,记住行踪务必隐秘,连宫里都不能知道。”
太后脸色泛白,咬牙道:“记起来,她在梦中说——‘儿子要回来’!”
琼姑擦拭动作停住,抬头看她:“太后……”
太后低头,把手掌覆盖在琼姑逐渐老去脸颊上,像隔着三十年时光,再次抚上忠心耿耿贴身婢女脸:“是莫氏,也是章氏。她回来嫁给儿子,向复仇没有成功,又
守夜宫女连忙上前问安,被她随手抓起玉枕,砸在脸上:“琼姑!琼姑!”
琼姑闻讯,匆忙着衣进殿,示意那些跪地求饶宫女们都出去。
太后身穿白色中衣,披散着鸦翅般乌黑长发,把抓住床前琼姑手腕,眼神中还带着尚未褪尽惊惶,声音干涩而沙哑:“又梦见她……她出现在皇宫里,比年轻,穿着皇后翟衣。翟纹十二等、九龙四凤冠,多华丽,被册封为皇后时也穿过……可她嘲笑!她说再怎机关算尽,最后也难逃众叛亲离下场!”
“太后,那只是个梦。”琼姑紧紧握住她手,“莫氏已经死,死三十年,连骨头都烂成灰。她是死有余辜,太后就把对她残余记忆像灰烬样扬罢。”
太后深吸着气,喃喃道:“三十年?怎觉得只是晃呢……她那张脸,那真实地在面前,是莫氏脸,还是章氏脸,有点分不清……”
又吩咐高朔:“你带队暗哨盯着宫中,尤其是养心殿与慈宁宫,旦发现不寻常动静,立刻来报。已买通仪仗营汪佥事,他会掩护你。”
仪仗营这些负责站殿“大汉将军们”在编制上亦是属于锦衣卫,却没有什实权,其佥事会抱沈柒大腿也就不足为奇。
两人应诺后,各自去安排。
大堂内只剩下沈柒人,继续心不在焉地把玩刑锥,也不知是失手还是有意,锥尖扎进指腹,鲜血渗出。
他蘸着血珠,在桌面铺开公文纸上,涂抹出两个字:“清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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