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是废太子诏!
不仅废太子为庶人,流放岭南,还赐他瓶送行御酒。
但凡看过几部古装剧都知道,这种情况下赐酒十有八九不是什佳酿,而是毒药。苏晏第反应就是伸手把盒底那个黄金小酒瓶抢过来,二话不说拔掉瓶盖,想将里面液体倾倒在廊外雨水中。
系列动作堪称迅雷不及掩耳。但捧着盒子锦衣卫十分警觉,身手也敏捷,把攥住他手腕,厉喝道:“大胆!御赐之物,你敢损毁?!”
苏晏腕骨快被他拧碎,咬牙用另只手抢过瓶子,狠狠扔进庭中泥水地里,同时大喝:“你们是什人,竟然冒充锦衣卫假传圣旨,以伪诏谋害储君!”
魏统领湿漉漉地站在门口,抹把脸上雨水:“小爷,宫中来信使!”
“什宫,南京皇宫没人住啊……啊!”太子蓦然反应过来,脸上涌起惊喜之色,“你是说京城皇宫,是父皇派人来!信呢,在哪里?”
魏良子示意他看门外走廊。
太子迈出房门,转头见走廊上站立着队锦衣卫,约有三四十人,为首手中捧着个密封防水盒子,表面描金绘龙,正是装诏书盒子。
“请太子殿下接旨。”为首锦衣卫说道。
屋外风雨交加,闪电不时将夜空撕出雪亮伤口,然后在声震耳欲聋惊雷后又归于黑暗。
苏晏被这场大雨困在钟山东南山麓陵庐中。雷声太响,左右没法睡,便披着外衣与太子玩“十三水”,用是他改良后叶子牌。
梨花被雷声吵醒后似乎有些惧怕,直蹭苏晏腿,苏晏笑笑,放下牌,把猫抱在怀里撸。
太子佯怒瞪猫:“叛徒!平时谁给你喂小鱼干,谁给你梳毛?结果他来,你就投敌!”
“你说谁是敌?”苏晏反问。
声霹雳在众人头顶炸响,如天之怒。苏晏怒吼声压过惊雷:“东宫侍卫——拿下他们,反抗者杀无赦!”
诏书究竟是真是假,单凭苏大人句话,就要拿下传旨锦衣卫?侍卫们震惊地望向太子。
太子望着苏晏,面上肌肉因为过于激烈情绪而不自觉地抽动,从眼中放出烈光有如锻打台上烧得通红锋刃。
他用力握下拳头,嘶声道:“听苏侍郎!万有误……小爷
终于……父皇要召回京!太子按捺着满心激动,深深吸口气,才接过盒子,亲手打开。
盒中躺着卷黄帛,太子含泪带笑,拿起帛书展阅。
苏晏肩披外袍,怀中抱猫,懒洋洋地从屋内走出,正看见太子侧面与颤抖手。
这阵颤抖从手指传递到手臂,最后几乎全身都震动起来。朱贺霖猛地把帛书揉成团掷在地上,发出濒死困兽般声咆哮:“不!不信!”
苏晏与猫同时惊。梨花蹿下怀抱,逃回内室,他忙过去拾起帛书,目十行匆匆扫过文字,脸色刷白。
太子振振有词:“牌桌之上无父子,也没有情儿。”
苏晏感觉被调戏,顿时拉下脸,把猫往牌桌放:“怎没有,你情儿在这呢!”
两人正在斗嘴,突然响起急促敲门叫喊声,被雨声、雷声裹挟着,几乎听不清。
“小爷……小爷!”
太子听出是东宫侍卫统领魏良子声音,便下榻趿着鞋,走到外间去开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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