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梨花姑奶奶!”苏晏急叫,“别咬,千万别咬!松个嘴,给爸爸,乖,松手……”
好容易才从梨花嘴里抢下那个锦囊,苏晏小心翼翼地将封口拆开。朱贺霖把头探过来看。
锦囊内有张叠起来黄帛,背面写着“唯付储君”四个字。
另外还有枚奇形怪状金属小物件,看着像奔虎形状,从须到尾栩栩如生,身上遍布错金铭文,却是空心,且只有右半片。
苏晏正研究这半片金属奔虎,琢磨着是不是传闻中“虎符”,朱贺霖已经目十行地看完黄帛上字。
苏晏摇头:“倘若所盖玉玺是真,必是宫中人所为,且是人上人。”
……太后!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眼。
再往深里想,似皇爷这般深谋善断之人,又将君权握得紧紧,太后能从他手中拿到玉玺、伪造诏书,说明什?
苏晏抓住朱贺霖衣袖,低声说:“小爷,这事不对,宫中恐有变故。安全起见,你先尽快离开陵庐。”
“已无处可去。”朱贺霖望向紧闭房门,外面兵戈相击声、叫喊声与雨声雷声搅成片,分不清谁胜谁负,“离开陵庐就是抗旨,抗旨是死罪;不离开有性命之虞,就算杀这批人,还有下批,也是个死。”
力承当!”
有太子这句话,东宫侍卫才敢动手。
虽说太子被贬到陵庐后,随行侍卫只剩下二三十人,但都是百里挑精锐。太子声令下,他们就毫不犹豫地拔出武器冲上去。
锦衣卫头目甩开苏晏手腕,抽出腰侧绣春刀:“抗旨、杀传令官,看你们是统统不想活!”
苏晏抱着手腕,蹬蹬后退几步,后背撞进朱贺霖怀中。
“……怎?”苏晏见朱贺霖神情奇异,竟分不清是悲是喜,不免有些担心,“这张黄帛是皇爷给小爷诏书吗,上面写什?”
朱贺霖缓缓摇头:“不是诏书,是——”
他咬咬牙,将黄帛重新叠好放入锦囊,连同苏晏手里半枚虎符也起放进去,然后将锦囊塞进自己怀里。
“清河,”朱贺霖握住苏晏肩膀,脸上带着前所未有严肃神情,“跟回京。”
“回京?不担心
“小爷……”他喃喃自问,“难道真走投无路?”
苏晏忽然心头动,把手伸进怀里摸索。没摸着,急,上上下下地摸找,问道:“小爷,你见没见到贴身带个锦囊?”
“锦囊?”朱贺霖摇头,“没见过。你不是贴身带,又没扒过你衣服。”
苏晏瞪他眼,怀疑是不是刚才打牌时候动作太大,掉在床上。
他连忙跑回内间床前看——唷,在猫爪子上摆弄着呢。大狸花好奇地嗅着锦囊,似乎很感兴趣。
朱贺霖拉着他脱离战圈,问:“手怎样?”
“没事。”苏晏弯腰捡起那张黄帛,借着屋内灯光细看,“不是皇爷笔迹!‘天子之宝’印……倒像是真。”
朱贺霖忍住激荡情绪,也仔细看:“父皇有时也叫司礼监太监们拟旨,不是亲笔,也证明不什。”
苏晏咬牙道:“这不是皇爷意思!说不是就不是!”
“——好,信你。”朱贺霖从衣摆撕下布条,包扎他青肿起来手腕,“那这假诏书是谁手笔?鹤先生?弈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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