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定出大变故,足以翻天覆地那种。而皇爷早在年前,就有所预感和布置,所以才未雨绸缪。
朱贺霖赞同他这个推论。
梅长溪则说:“何等绸缪都与孝陵卫无关。身为指挥使,只认天家信物。无论是哪位皇子,只要能召唤出孝陵卫,梅某就奉他为下任君主——除非君主不信、不用,那就另当别论。”
朱贺霖对他颔首:“小爷当然信你。父皇密旨上说,南京梅家,自开国起就担任孝陵卫指挥使。第任梅指挥使是大铭开国长公主儿子,如此说来,你虽不算同气连枝,亦是血脉相通,将来也必能君臣相得。”
苏晏为太子这番话暗暗点头:小朱待人处事越发成熟圆融,懂得收服人心。
后来,内阁相权逐渐坐大,历任皇帝在与文官体系博弈中,兵权逐渐流失。尤其是金吾、羽林等十九卫,因为掌是皇城值守巡警,由五军都督府接管。
到今上继位时,由皇帝直接统领、比较灵活机动,也只有锦衣卫与腾骧四卫。
其中锦衣卫约八千人,腾骧四卫有四万余兵马。
这些都是放在明面上。
朝堂上下皆以为,锦衣卫与腾骧卫是皇帝利器,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是,皇帝手里其实还藏有张真正底牌。
钟山孝陵,神宫门前。
朱贺霖看着面前应召而来、跪地效忠将领,还没从意外中回过神来。
苏晏上前托把梅长溪手肘,对方顺势起身。
“没想到啊,挽着裤腿插秧农夫,晃变成卫指挥使,梅大人这是在捉弄们?”苏晏笑问。
梅长溪有些尴尬地答:“下官绝无此意。孝陵卫与别亲军二十六卫不同,平时隐于市野,囤田自耕,百余年来代代相承,贯如是,那日并非等捉弄小爷与苏大人,万望恕罪。”
果然,梅长溪深受感动,起身抱拳:“太子殿下信重梅某,不以为外人,梅某必报以赤诚忠心。”
朱贺霖
那便是平时隐、乱时出孝陵卫。
这张底牌是只属于皇帝秘密武器,只有当储君以正当手段继承帝位时,才会从上任皇帝口中得知启动方法。
苏晏听到这里,诧异道:“既然新君继位时才会传授,皇爷为何在年前就将锦囊交予?莫非那时就料到小爷会有今日之困境?”
朱贺霖也百思不得其解:“父皇春秋鼎盛,传承之事远在数十年后,也想不通,为何父皇会突然将孝陵卫秘密告诉。或许……他在京城遇到什特殊情况,不好调动明面上锦衣卫与腾骧卫,所以才打算出动孝陵卫?”
苏晏立刻想到昨夜接到“废太子诏书”,更加怀疑那是封伪诏。
朱贺霖摆手道:“无罪无罪,是小爷自愿要下田帮你们插秧。”
苏晏招呼他们进旁边具服殿详谈。
三人落座后,苏晏叹道:“看来只有是最被蒙在鼓里个。锦囊明明在怀中揣整年,结果却连里面是什都不知道。”
朱贺霖忙解释:“不是小爷不愿将那张密旨给你看,实在是……哎,反正都到这份上,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也无妨。”
开国初,太祖皇帝建立亲军二十六卫,负责护驾左右、宿卫宫禁。这二十六卫只听命于皇帝,五军都督府与兵部无权调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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