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氏兄弟到河南与廖贼合并后,去年又分军北上,在山东地界游击,当时兵部就上报过朝廷,派军围剿。”朱贺霖对苏晏解释道,“后来去南京,就不太清楚他们动向。”
有些耳熟名字,令苏晏回忆起在陕西遇见那对贼头兄弟。
当年击掌盟誓,阴差阳错誓言碎;如今狭路相逢,水火难容战死生。所谓命运,着实令人唏嘘。
苏晏感叹道:“王氏兄弟夜袭堂邑,目标如此明确,想必是奔着太子来。看来他们最终还是沦为真空教打手。”
……也未必是打手,更有可能是各取所需。苏晏不禁想起大铭太祖皇帝所率推翻前朝义军,与百年前就打算借鸡生蛋真空教。
梅长溪阻拦道:“小爷不可随军迎战。先留在县衙,等天亮看清战况与路况再说。”
朱贺霖道:“你是不是看不起小爷——”
话未说完,就被大步走下台阶苏晏给拽住袍袖。
“小爷,这不是畏战。”苏晏仰头望向马背上太子,没有打伞,任由雨水淋湿头脸,“而是事有轻重缓急,人各有各责任。孝陵卫与锦衣卫责任是护驾作战,而小爷责任是尽快地、安全地赶回京城。小爷,你好好想想!”
他以为依照太子霸王脾气,还得再闹腾番,没料到朱贺霖只愣怔下,很快就想通:“你说得对,小爷眼下只有保全自己,才对得起为而战所有人。”
不少。”
“夜行军?谁军队,就这个小破县城……”苏晏忽然抓住沈柒手臂,“先示警!宁可草木皆兵,不可疏忽大意。”
沈柒反手拍在身后钟杵上,木柱子敲击大铜钟,声震夜空——
“铛!铛!铛!”
梅长溪从睡梦中惊醒,冲出房门叫道:“敌袭——”
历史总是上演着惊人相似幕,然而——差之毫厘,谬以千里。
王氏兄弟想要复制太祖成功,却不占天时地利人和,想要强行复制,最后结果只能是彻底失败。
哪怕苏清河今日折在这里,只要太子能安全抵京,这个国家就不会轻易
朱贺霖翻身下马,把拉住苏晏手腕:“你也随去县衙内。”
沈柒带着锦衣卫,与梅长溪孝陵卫同去迎敌。朱贺霖与苏晏两人则在东宫侍卫拱卫下,坐在县衙大堂,边看地图,边听着外头不时传来战报。
随着更多军情推测,敌军与战况逐渐明晰起来。
“报——敌军是河南廖疯子部。”
“报——更正敌方身份,是廖贼东路军,首领王武、王辰,就是原本陕西响马盗。”
孝陵卫训练有素,就连夜里睡觉也是合衣枕戈而眠。连绵不绝钟声中,士兵们纷纷上马集合,列阵以待。
“贼你娘,这些瓜皮!”堂邑县城外,钟声依稀传来,王武没忍住爆声粗口,“都说别点火把、别点火把!”
王辰回头看,无奈道:“雨太大,伸手不见五指,路坏地方不点几个火把,怕掉进坑里去。”
王武想想也是,便道:“惊动就惊动。小县城个,别说瓮城,城墙都不齐,直接推平它!”
县城内,太子朱贺霖在猩红色曳撒外罩件方叶齐腰黑漆铁甲,头戴圆顶宽檐明铁盔,腰佩长剑,上马后朝东宫侍卫喝道:“取弓箭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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