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贺霖望向朝夕相处侍卫统领。
魏良子抢在他担心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之前,开口:“小爷放心,卑职水性好得很,即便翻船,也能带着兄弟们游回岸上。”
朱贺霖考虑再三,最后同意这个提议,兵分两路。
估摸着船队远去,沈柒、苏晏与朱贺霖在暗处又等待个时辰,方才重新踏上北返路程。
接下来两三日,天气直不太好,时不时下雨,但好在没再遇袭。也许对方误以为魏良子那队是太子所在,追着漕船去。
苏晏随口说句:“你忘鹤先生?”
“不管对方是谁,接下来们走漕河,会不会也被对方算个正着?”他用树枝在地面画出条弯曲线,表示漕河,又标出临清和堂邑位置,“这近距离,不难猜测出们从堂邑脱身后,很大可能会从临清上船,因为这是最优解。”
“最优解?”
“就是上上策。”
苏晏用树枝尖戳戳代表临清点儿:“走漕河最快捷,但风险也大,万敌人安排水鬼趁夜潜入河中,将船底凿穿,们怕是会在睡梦中全都喂鱼。”
朱贺霖在两百多名东宫侍卫与五百名锦衣卫护卫下,向西北方向临清策马疾驰。
做为漕河沿线个颇为繁华州城,临清有足够漕船足以运载他们这七八百人。
雨后路滑,马匹连续跑两个时辰,跑疲,行人干脆停下来歇口气,就在路旁破庙里喝水进食。
苏晏手经过这十几天,伤口基本痊愈,也就不好再与沈柒同骑,独自骑匹性情温顺母马。沈柒总有些不放心,便让石檐霜跟在他身边,多看顾着点。
破庙中,太子、沈柒、苏晏,还有东宫侍卫统领魏良子、掌刑千户石檐霜围坐在篝火边。苏晏接过沈柒递来水囊,就着凉水啃干粮,皱眉道:“总觉得哪儿不对……”
眼见即将进入京师地界,再过河间府、保定府,就能进入京畿,连日奔波、精神紧绷锦衣卫们不由得松口气。
场极为锋锐、险恶、如同附骨之疽般刺杀,就这黎明前黑暗时刻到来。
近千
这确是个大问题。
“那们就不坐漕船,继续走陆路?”魏良子建议。
“太明显。”苏晏摇头,“建议是——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。漕船要坐,并且要让对方相信,太子也在船上。”
魏良子想想,说:“带着东宫侍卫坐船。谁都知道们是小爷贴身亲卫,再找个身量与小爷相仿侍卫乔装下,能不能吸引他们注意?”
苏晏打量他后点头:“觉得可以。小爷意思?”
石檐霜知道这位年轻侍郎大人是自家上官心尖肉,便殷勤地问:“哪儿不对,面饼太咸?太硬?卑职这里还有‘棋子’,可以煮开吃。”
苏晏笑着谢过他,转头对太子道:“王氏兄弟夜袭堂邑,并非普通流窜作乱,而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,冲着小爷来。现在担心是,之前制定回京路线是否被泄露出去?倘若没有,那就是对方得高手提点,能从们所经过之地,推测出后面路线。”
太子皱着眉,微微点头。
沈柒道:“带来这批锦衣卫可靠。”
“东宫侍卫更可靠。”魏良子有些难以置信,问,“真有这厉害高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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