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王挑眉,慢慢笑起来:“母后也真是,这大个人,她还不放心地护着;二皇子年未总角,倒舍得放他在风口浪尖。”
华翎还没回过味儿来,以为豫王抱怨太后溺爱,宗长史却听出话中之意,面色微变。
豫王注视宗长史,问:“宗先生以为如何?”
宗长史仿佛陷入极大内心矛盾,思来想去,沁出额头细汗,最后咬牙拱手:“身为臣僚,理应竭力辅佐主公。不知王爷想定没有,还是说……只是出言试探而已?”
豫王收敛笑意,微微皱眉:“说实话,有些犹
王府侍卫统领华翎点头道:“卑职与王爷精练五百侍卫,足以护卫全府,根本不需要金吾卫。眼下情形诡异,卑职也不怕掉脑袋,说句大不敬话——这门外重重围着,究竟是保护,还是软禁?”
豫王没有斥责他,转而问王府右长史:“宗先生怎看?”
宗长史是个五旬白面书生,原本是靖北军中文书官,职位不高却颇得豫王信重,后调至王府担任长史。他拈须沉吟片刻,道:“下官这里有三怪,王爷姑且听——
“宫中有流言传出,说圣上龙体堪忧,有意召回太子,但内阁称并未收到这份诏令,此为怪。
“太后自称后宫不涉政,近来却屡屡召见朝廷重臣,此为二怪。
为他好,就要瞒着不告诉他,独自做决定。所以你这个问题啊,也想瞒着不回答你,要不你也花个两年时间,自己找找答案?”
荆红追:……
这番话中怨气与影射之意,他要是再听不出来就是个傻子。
可又有什办法?总不能压着苏大人硬上。毕竟理亏是他,如今弄成这副局面是他咎由自取,只能慢慢哄、慢慢磨,等待苏大人对他信任值与安全感回到原本高度。除此之外,还能怎样呢?
荆红追只能把沮丧藏在心底,把那些个张牙舞爪欲念都收好,装出副老老实实、乖乖巧巧侍卫模样,抱着“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”就业理念重新上岗-
“卫家两年萎靡不振,如今又开始热衷谈论政事,如司晨之牡鸡,唯恐人不闻其声嘹亮,此为三怪。”
豫王知道以他府臣身份,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,故而点到为止,但话中之深意也已明确地传达出来——
第,皇帝倘若真想召回太子,旨意不能通达而下,说明已失去对局势掌控。
第二,太后插手朝政,开始掌控局势。结合上言,太子无法召回,或许与她有关。
第三,卫家最大依仗除太后,还有个至关重要人物——二皇子。因为太子若是回不来,二皇子就是唯储君人选。卫家嗅到某种令其亢奋气息,故而野心蠢动。
京城,深夜豫王府外,依然有五军都督府派来金吾卫重重把守。
其统领传来太后口谕:
“近来皇帝微恙,暂罢朝会,朝堂中便有些别有用心之人,想要搅乱时局,城儿不必受此影响。母后特派金吾卫来加强对王府护卫,让你安心在府中选妃纳贤。”
豫王接旨谢恩后,表面上看毫无异议,暗中召几个信任心腹府官与侍卫,在书房中密谈。
“最近两个月,宫中与朝堂气氛令本王想起句老话——”豫王用手指敲敲桌面,“事出反常必有妖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