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王思索片刻,最终点头:“就按你说,循序渐进。”
太子也没有异议。这个交易就算是初步达成。
但坏就坏在,苏晏不甘心似,咭咭哝哝地又补充最后几句:“只要皇爷还在位,这事儿就轮不到太子拿主意。反正皇爷长命百岁,搞不好太子还没有亲政,王爷就已经廉颇老矣提不动马
太子也受些打击,并不是因为太后玩弄手段,而是因为她竟能以母爱为枷锁,牢牢绑住两个儿子几十年。在早失母爱而渴慕母爱太子看来,这种手段自私至极,简直堪称龌龊。
股义愤直冲天灵盖,太子咬牙道:“放四王叔离开!”
苏晏心底咯噔下,觉得小朱还是太年轻,太容易被时情绪影响。有些事可以试着去做,但话不能这直接说。
亡羊补牢,他只好接着太子话继续说:“但前提是,王爷不能再召集曾经六万靖北军。”
豫王霍然望向苏晏,眼中有悲愤与受伤之色。
话:
“——你是替担这份埋怨,母后心里清楚。”
“当年大同险些兵变,唯恐城儿被军心挟持,干出糊涂事,也担忧你疑心他、防备乃至制裁他,这才装病,让你召他回来侍疾。”
“朕还记得母后当时说那句话。记十几年。”
“是,说过——不要个死名垂青史亲王将军,只要个活着儿子。
苏晏袖手垂目,冷静地说道:“靖北军被打散编制,融入其他队伍业已十三年。打个比方,就像二婚女子肚里怀后夫娃。此时前夫若是要求她回来,她左右为难该如何自处?尽心待她后夫又怎会服气?到时各军将领闹起来,王爷反成众矢之,而其他被削兵权藩王,也会趁机跟着起哄。骑虎难下方便成小爷与王爷。”
太子听,默默点头。豫王眼中悲愤、失望与无法接受也淡许多。
苏晏接着道:“将来王爷若有机会回封地,建议你先好好操练王府五百侍卫,循序渐进,不急着立刻上战场。久病初愈人,尚且要清粥小菜慢慢调养肠胃,若是停药就山珍海味凶猛进补,再强壮身体负荷不。王爷想想,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两个比喻,有理有据,且全是站在对方立场上考虑,这下豫王就算再强硬,也免不听得入耳,在心里斟酌权衡。
太子则想:清河说得都好有道理,他怎就这会说话呢……不行!小爷可是将来明君,不能老是被他几句话牵着鼻子走,显得多没有威严魄力似!得想法子破他话术……不过,唔,这回就算,还是下次再说。
书房内陷入片沉默,豫王面色铁青,有些难以置信:“真是……母后意思?是她要留在膝下尽孝,却把切责任都推到皇兄头上!
“曾经几次拜托母后向皇兄求情,母后却说‘隚儿是儿子,却也是所有人君主,往大里说,君命难违,往小里说,夫死从子。母亲心疼你,但也无可奈何。’
“她……怎能如此对待自己亲儿子!”
豫王握拳手微微颤抖起来。
苏晏知道他此刻心里难受极,也知道这事也有部分原因是皇爷放心不下他手里兵权,但若非太后如此强烈态度,皇爷最后会做何决定,谁也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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