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居高临下望着沸腾群臣,沉声说道:“众卿为何哗然,莫非是对皇帝遗诏有疑议?不知诸位是打算忠君从诏呢,还是悖逆抗旨?”
名文官出列,拱手禀道:“太后,非是臣等有抗旨之心,实乃此诏书出乎众人意料。数月前,近百名*员上疏请求易储,最后被皇爷处置,入刑入刑、革职革职,可见圣意所在。何以突然要废太子?”
太后冷冷盯着他,旁边有內侍立刻将此人官职与姓名记录在册。太后道:“皇帝将大皇子流放南京,又进步贬去陵
奇怪是,贯勤勉礼部尚书严兴与内阁首辅杨亭都不在队列中。
直到上朝队伍全部走完,这两位才匆匆赶到,下轿,快步走入左掖门。
两人往各自位置站,个神色沉毅,个面有愁容却不失坚定。
鸣鞭响起,太后凤辇在宫人与侍卫们簇拥下到来,带着脸困意二皇子朱贺昭。
司礼监掌印太监蓝喜不在,负责传达上意是另个秉笔太监。升御座,太后坐于空龙椅旁凤椅上,以亲密呵护姿势,将朱贺昭搂在身旁。
懒洋洋答:“算,反正早就做决定,最后赢个口舌之争也没意思。离战场,从来就赢不过你。”
皇帝说:“你错。朕与你之间,从未有输赢,只有情理与取舍。无论沾着哪边,都没有真正赢家。”
豫王沉默片刻,转头问荆红追:“你能不能再把他弄昏迷?真不想听他得便宜还卖乖。”
荆红追答:“那得大人先同意。”
豫王恨恨地嘀咕声:“狗!”
臣子们行过例行大礼,太后开口说道:“皇帝积劳成疾,微恙逐渐化为恶疾,宫中太医与民间圣手竭尽所能,均束手无策。朕心痛切至深,哀哀不能度日,唯恐天地崩殂,大铭国本无以为继。所幸,昨夜皇帝于昏迷中短暂清醒,留下遗诏,嘱朕于朝会众臣面前宣读。众卿家聆听圣人遗诏——”
臣子们大惊、大恸,心中大惶然来不及吐露,听见太监尖声喊道“众臣跪聆圣诏”,不得不纷纷下跪,以额贴手,等待宣读。
太后将手中遗诏递给秉笔太监。
那太监逐字逐句读得平板又清晰万分,读到“长子朱贺霖,bao虐失德,不可以奉宗庙,为天下主,故废为庶人,改立朱贺昭为太子。若朕有不虞,太子昭继位”时,举众哗然!
二皇子只觉被阿婆紧搂着,力道之大,掐得他有点疼。但他面对这从未见过场面有些惧意,仿佛只有阿婆怀中才是唯安全地,因而忍住不挣扎。
皇帝望望窗户,忽然问:“几更天?”-
四更时分,刚刚收到谕令大臣们赶忙收拾朝服,有些连早饭都顾不得吃,匆匆赶到午门前集合。
——太后突然通告四品以上*员,今日上朝,朝会地点不在奉天门广场,而是在奉天殿中,有重大之事要向朝臣们宣布。
重大之事?还有比圣上龙体安危更重大事吗?百官们隐隐感觉,在他们度过两个月惶惶不安日子后,那个被极力掩藏于宫中秘密要被太后亲手揭开,个个心中五味杂陈,人人都担心受牵连,就连集中时交头接耳都少。
钟声响起,左掖门缓缓开启,朝臣们排着队鱼贯而入,走过久违奉天门广场,进入奉天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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