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尴尬沉寂中,司礼监掌印太监蓝喜身影出现在殿门口,身后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多桂儿等几名在养心殿伺候小内侍。
“是蓝太监!他贯不离御座左右,眼下忽然上殿来,莫非……”后排几名臣子不禁交头接耳。
蓝喜行至大殿中央,没有停下脚步,而是继续拾阶而上,最后稳稳站在龙椅前,手持拂尘甩,含笑道:“哎呀,二皇子殿下调皮,怎能爬到龙椅上呢。这是你父皇才能坐,知道?快下来罢。”
他伸手,把抽抽噎噎朱贺昭抱下龙椅,交给身后內侍:“皇爷有旨,送二皇子去淑妃娘娘宫中。”
太后脸色铁青,失礼似往前迈步,想抢回二皇子:“皇帝尚且病重昏迷,哪来旨意?莫不是你这老奴才假传圣谕?!”
在广场两侧高墙外宫道中,支金吾卫队伍、支羽林卫队伍双手抱头,黑压压地跪地,被墙头密密麻麻箭矢瞄准着。
为首统领人头已滚落血泊之中。
沈柒在他衣袍上擦拭干净绣春刀上血迹,对其余跪地卫兵峻声说道:“首恶已诛。尔等不得已听命行事,死罪可免,当感谢太子殿下之仁德。”
卫兵们死里逃生,满心惧意与感激,纷纷叩头不止,口中称颂“小爷仁德”。
不远处宫门下,苏晏望着沈柒着黛蓝色织金飞鱼服背影,对身边腾骧卫指挥使龙泉说道:“多谢龙指挥使,否则光凭锦衣卫人数,恐怕没这容易控制住这两支上卫。”
列质问,对答。”
“这两份遗诏……前后矛盾,究竟是怎回事?究竟以哪份为准?”
“这不是显而易见?以亲笔为准!以用印为准!以天地圣心、祖制礼法为准!”
“那太后手中那份遗诏……”
“不能吧!这做岂不是……”
蓝喜此人她如何不清楚,未必不忠君,也未必会以命去忠君。被她施加压力时,没多抵抗就如墙头草似倒伏下去,叫
龙泉朝他抱抱拳:“苏大人不必客气。皇爷早就暗中谕令过卑职,旦小爷回京,便要全力护其安危,还说到那个时候,苏大人也许会亲自来联络卑职。”
苏晏微怔,喃喃道:“皇爷……早就猜到会擅离职守,护送太子进京…………”
龙泉笑起来:“皇爷让转告大人——清河此乃剑胆琴心之举。他不仅料到,还允准,故而不算擅离职守。”
苏晏用力抹把脸,平复情绪后问他:“皇爷还没醒?想见见他。”-
奉天殿中,太后下拿人凤旨,却久久不见回应。事先安排好金吾、羽林两卫,就如在宫中蒸发似,毫无音讯。
太后已听不清群臣们嘤嘤嗡嗡声音,亦看不清太子朱贺霖神情。此时她心乱如麻,有惊有惧、有怨有恨,更有股拼个鱼死网破戾气!
她拍扶手,霍然起身,厉喝道:“废太子图谋不轨,内阁以伪诏煽动人心,此等乱臣贼子为何还不速速拿下!传令金吾卫、羽林卫,入殿平贼护驾!”
殿中锦衣卫大汉将军声领命,当即冲出殿门,放声叫道:“金吾卫、羽林卫何在!”
叫声在空旷奉天门广场上空久久回荡,却没有任何反应。
那名大汉将军急,再次大喝:“金吾卫!羽林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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