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几成把握?”苏晏又问。
陈实毓道:“看这位小哥儿定位准不准,二看老夫眼睛够不够亮、手够不够稳、刀够不够快利……应该能有两成。”
“两成?这也太低!”朱贺霖大为皱眉。
“皇爷已病危,心跳骤停,用苏大人传授按压法与人工呼吸法,才又有气息。再不施术,那就是零。”
朱贺霖闻言,当即决意:“两成总好过没有!陈大夫,既然父皇信任你,命你为御前医官,今日该怎治就怎治,无论成败恕你无罪。”
荆红追颔首:“只是探查位置与大小,并不能清除病灶。”
“够用,还有应虚先生手术刀!”
他去年在医庐养肩伤时,给陈实毓画几个图样儿,说这种形状小刀,好拿捏、好施力,刀锋尽量弄得薄而锋利,最适合外科大夫用。
这是继羊肠线后,苏晏送给他第二份大礼,陈实毓十分重视,立刻找铁匠打制。结果工艺不行,要直接报废,要刀刃太厚不堪用。
最后还是豫王帮忙,让天工院锻造匠人帮忙打制,用上好精铁,失败到第三次,终于做出这种手术刀。后面又照图样做套。
晏追到治疗室门外,看着担架被抬进去。之前因为受刺激失态而被拖出殿外朱贺霖,正在庭中坐立不安,闻声第个冲进来,看到陈实毓眼睛亮:“陈大夫!父皇没事罢,你快救他!”
陈实毓脸色凝重,极短地犹豫下,对太子拱手:“老朽斗胆,恳请太子殿下授命,为皇爷行开颅剖割之术!”
朱贺霖大吃惊:“什、什!开颅?!人还怎活?”
苏晏拉下他袖子,问陈实毓:“请问应虚先生,有几成把握?”
陈实毓苦笑:“先前在皇爷面前夸下海口,说不到三成。后来又对几名无药可医病患实施开颅术,结果……个醒过来都没有。老朽只想说死马当活马医,是不是犯上?”
有储君这句话,陈实毓才安下心来,对荆红追道:“来来,洗手更衣,里面要先准备好剃发与灌麻沸散,你随老朽进去,切举动听吩咐。”
荆红追征询地望向苏晏。苏晏朝他点点头:“去吧阿追,尽你
陈实毓如获至宝,出诊就带在身边,小心爱护着用。
苏晏把荆红追拉到诊室前,往陈实毓面前推:“这个给你!造影剂!”
“……什记?”
“咳,别管,反正就是能帮你精确探出病灶所在。”
陈实毓又惊又喜:“果真?太好!老朽之前施展开颅术时,常苦于找不着病灶位置,担心挖得深,伤及好脑,挖得浅,又不到位。这下可算是及时雨!”
朱贺霖怀疑这个老头究竟靠不靠谱,怎个施术成功例子都没有,就敢给他父皇开颅?
他铁青着脸,正要开口,苏晏突然冲出殿门外,对着屋顶与四下大声叫:“阿追!阿追——”
喊声在空旷庭院上空回荡,余音未歇,荆红追就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,出现他眼前:“属下在,大人有何吩咐?”
苏晏之前就猜测阿追被蓝喜送出殿后,根本就没出宫,想必等豫王走后,又偷偷摸摸地潜回来,躲在哪里默默守护他安全。
“来不及多说!阿追,听说你能用真气探查出皇爷脑中病灶所在?”苏晏急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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