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由太后伪诏代批奏本,全数找出,待嗣皇帝复核。
越是沉浸在失去圣明天子悲痛与惶惑中,天下百姓与朝中众臣就越是需要个不能被悲痛与惶惑压倒嗣皇帝,成为他们新主心骨。
尽管身心俱疲,但朱贺霖觉得自己能撑得住,因为他还有苏清河。
苏晏以南京礼部侍郎身份,与礼部尚书严兴共同主持先帝治丧大礼。成服期间,他逼迫自己每日忙个不停,似乎要靠对身体压榨,才能稍微转移心中思念与伤痛。
荆红追看不下去,想把真相告诉苏大人。但别院那边传来消息,说
沈柒在片狼藉屋中站立。久违冯去恶残影再度出现,在他身后轻笑起来:“这句倒是真话。不过你这人,真真假假,黑黑白白,谁能说得清呢?可别最后机关算尽场空啊!”
“——滚开!”沈柒咬牙喝道,向后挥刀,劈散意念中残影。
他喘着气,许久方才收刀入鞘,走出房门,翻身上马,在夜色中向着皇宫方向飞驰而去-
国不可日无君。先帝祭奠仪式隆重漫长,持续十数日,嗣皇帝朱贺霖身穿衰服主持大局。
道道政令从年轻嗣皇帝手中,通过内阁发布出去:
“所以,打算换份更贵重敲门礼——景隆帝朱槿隚性命,够不够分量?”
老板娘大惊,这下也顾不得只当个传声筒,失声问道:“皇帝是因头疾发作、医治无效而驾崩,与你何干?”
沈柒咧出个狼似冷笑:“你们耳目遍布,难道不知在中途进他治疗室?”
“……原来是你动手脚!”老板娘边心里直冒凉气,边问道,“可有证据?”
沈柒取出半截机关圆筒,老板娘知道他只想将证据交给弈者,不欲第三人看见,于是也取出另半截圆筒,将内中之物接收过来。
调派京军三大营中五军营,南下山东,接应梅长溪所率孝陵卫。
另派水军沿漕河南下,寻找魏良子所率东宫侍卫,接应回京。
先帝仁德,所遗妃嫔无所出者不必殉葬,晋为太妃各住其宫。
卫氏族恶行累累,被先帝惩戒多次仍不思悔改,乃至豢养私军、刺杀储君,罪大恶极不可饶恕。卫演、卫阙斩首于市,家人男丁七岁以上者皆流放岭南。卫昭妃剥夺太妃位,着其剃发出家、佛前忏悔,秦夫人教女无方,并打发去寺庙修行。二十年之外戚豪族因此灰飞烟灭。
命内阁整理这两三个月来滞留各地奏本,按事态缓急分类,连同票拟起送御书房,待嗣皇帝批红。
“景隆帝驾崩,朱贺霖继位后,必青云再上,到时在朝中,可就不只是如今地位与分量。”
老板娘盯着沈柒,像盯条豺狼与毒蛇,警惕又忌惮。她在脑中搜罗片刻,终于找到个相关交代,便道:“‘鄙人听说,朱贺霖虽年轻,却亦是知好色而慕少艾,在南京期间可是与苏侍郎形影不离呢’。”
道绿沉沉杀气从沈柒面上掠过,腰间霜刃出鞘,刀风不仅将桌椅劈作两截,连地面都被划出道深深裂痕。
“所有打他主意人,都休想活!”沈柒语气森冷,目露凶光,面上隐隐透出不计后果疯狂,“也包括你!”
老板娘被这股疯劲吓退,离开时只匆忙丢下句:“静候回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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