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红追也说：“小爷，你去忙你
。”
朱贺霖恼火起来：“
忙完
！今夜就在这里守着，明日再回宫！”
清远香香味高雅，缥缈如九天之云，若有若无，又深郁如山川林野，经久不散。苏晏全身包裹在这熟悉香气中，沉入睡梦。
他被香气裹挟着，如风中叶、水上花，飘飘悠悠，身不由己。
风停时，他走到
条曲折碎石小径上，周围是雪地竹林。前方不远处，竹叶掩映着座白墙青瓦别院。
苏晏烧得太久，意识有些模糊，便顺着他话尾说：“贺霖，贺霖，皇爷走吗？”
朱贺霖眼眶顿时潮湿，答：“走……”
荆红追冷不丁道：“没走，直都在。”
沈柒看他眼。荆红追咬咬牙，不吭声。
苏晏又道：“方才大概是做梦，嗅到他衣袖上御香，总觉得他还在……贺霖，你去拿件他衣物给，好不好？”
人还没醒。之前体征还算稳定，但这两天情况不太好，有发热症状，陈实毓正在极力施救。
告知，万没撑过去，岂不是大起大落、双重打击？荆红追不得不暂时打消这个念头。
直到丧礼结束，先帝梓宫出皇城，葬入帝陵，仿佛绷到极点根弓弦骤然松弛，苏晏病倒。
连续低热，咳嗽不止，头晕目眩，浑身乏力动弹不得。
大夫诊断是风邪入侵导致咳疾，因为病人自身体质虚弱，更兼七情之伤淤积于肺腑，下子爆发出来，就格外严重。
别院清幽雅致，院中溪泉林木、水榭楼阁错落有致，大门口挂匾额上写着：“雨后风荷居”。
先帝所有衣物都已陪葬入皇陵。朱贺霖迟疑下，想到个办法，命侍卫火速进宫，取先帝薰衣香料过来。
用景隆帝惯用清远香熏染被褥，再给苏晏换上。
苏晏迷离中又说声：“七郎，阿追，你们不要走……小爷，你去忙你……睡觉就好……”
朱贺霖快哭。
沈柒说：“小爷，你去忙你。”
朱贺霖听闻，当即微服出宫，冒着大雪来看望他。
苏晏咳醒时，朦胧看见床头、床尾各坐人，床前踏板上还坐着个。
三个平日里针锋相对、互甩脸色好汉，眼下见他睁眼，头凑头地挤过来看他，挤不下时还互相让让，这苏晏觉得自己在做梦，有些恍神。
“七郎、阿追、小爷……”他边咳边喃喃，“啊，如今不能叫小爷，要叫皇爷……可皇爷只有个……”
朱贺霖握住他手：“对对，只有个。不管旁人怎
叫，你就叫小爷，要不直接叫贺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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