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这些婢女谈话,小朱槿隚听去多少,这也太伤人。苏晏心疼地想要上前安慰,却意识到画卷天地中人并见不到自己,只好站在回廊下,抬眼看着两个幼童。
朱槿隚神情凝郁,盯着婢女们离去方向,嘴角紧紧抿起,空着那只手在腿旁紧握成拳,另只手却仍轻柔地牵着弟弟。
朱槿城扯扯他手:“吃糖葫芦,糖人。二哥走啊,走啊!”
苏晏恍惚觉得这就是阿骛翻版……不,阿骛简直就是豫王幼年时翻版。
朱槿隚俯身抱起弟弟,说:“四弟,你要记住,只有、母妃和琼姑给东西才能吃,这府里其他人给,统统不能吃,记住?”
婢女们窃窃私语地从苏晏身边走过。苏晏刚想躲避下,却发现她们似乎看不见自己,于是便跟上去听。
“不止荒*,还胆大包天,这可是全家杀头丑事啊!”
“你们说,王妃真敢私通市井男子,生下两个鱼目混珠小王子?”
“王妃怀上两个小王子时候,都是在王爷长年征战、偶尔回府间隙受孕,你说怎就这恰好?”
“要说也是奇怪,二王子与四王子两个都生得像王妃,确不像王爷模样。”
雨后风荷居……这名字好眼熟啊。苏晏想,哦,莫不是皇爷画给《雨后风荷图》成精,画卷中自生出个天地,就像《聊斋》里“画壁”?且进画卷中去看看。
于是他顺着小径走近别院,见大门虚掩着,便推门进入。
门后无路、无庭院,只是片碧波茫茫荷池,荷叶挨挨挤挤,田田如盖。苏晏左右找寻番,不见舟楫,便试着踩踩其中片荷叶,发现似乎能承托起人,便小心翼翼地踩上去,片接片地往前走。
走着走着,池面上起白雾,他担心掉进水里,犹豫地停下脚步。
雾气流散,他发现站在座威武王府门外,门匾上三个铮铮大字:“秦王府”。
朱槿城懵懵懂懂地点头。
朱槿隚紧紧抱住弟弟,低声道:“们是父王儿子,不是野种!”
苏晏心疼得都快不行,蹲下身伸出手臂,把这两个孩子紧紧搂进怀里。朱
“这也是真会生,万‘子肖生父’,那王妃不是下子就,bao露?”
苏晏听得眉头紧皱,心想这估计就是豫王当初在梧桐水榭所说“场大风波”。这流言可真毒,是要把秦王正妃连带两个孩子,至于万劫不复死地。
二王子与四王子……岂不就是朱槿隚与朱槿城?
婢女拐过墙角不见,苏晏站在原地思索,忽然看见旁边回廊上站着个八九岁锦衣男童,眉眼虽稚嫩却清俊逼人,手中牵着个更小幼童,大约只有两岁大。
苏晏看见这男童第眼就认出来——这是幼年时朱槿隚!他手中所牵,应该就是朱槿城。
这是……皇爷和豫王父亲——显祖皇帝住过地方?
记得豫王说过,当时他们父皇尚只是秦王,经年跟随太祖皇帝征战北漠,鲜少在王府中。
他们母后当时是秦王正妃,与侧妃莫氏斗个死去活来,最后弄出桩惨案。秦王大怒,追查下去后大开杀戒,王府里死不少人。
“听说,那件事……”
“啧啧,真要是真,那可够荒*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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