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走远,浑厚低沉嗓音仍随着朔风隐隐传来:“今夜不知何处宿,平沙万里绝人烟……”
苏晏怔怔地听着风中
沈柒便也说要走路散散酒气,荆红追把贴身侍卫职责做到极致,于是二人同行就变成四人同行。
豫王也不介意多两个碍事,径自对苏晏道:“准备过初七,就带府官与侍卫们离京,去封地大同。”
——初七,这快?苏晏转念想,回封地、回边疆,这是豫王多年夙愿。大概对豫王而言,大同才是家,这就叫归心似箭吧。
苏晏心中时有些唏嘘,也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失落,想想这个时代通讯水平,将来可能几年都见不上次面。
虽然和豫王有过旧怨,但就像他信里说——俱往矣。如今两人早已冰释前嫌,甚至在数度携手合作中,生出同袍之情,转眼要远隔山水,想想还挺不是滋味。
魏良子忍俊不禁,同时再次心痛自己失去猫被别人拿去炫耀。
朱贺霖哈哈大笑:“对对对,也想梨花,明日就叫南京礼部那边给送过来。”
梅长溪思来想去,觉得再煞风景也要劝谏下:“让官署出面,千里送美入京,总归不那体面,等嗣皇帝登基之后再充实后宫不迟……”
朱贺霖笑着拍拍他肩膀:“那是和清河女儿。”
梅长溪愣住,整个人都要开裂。
多,忽然起身道:“在场兄弟还没齐——少个!”
朱贺霖惊:莫非是指父皇?这可万万不能说出来!
沈柒垂目盯着盘中螃蟹尖爪,心道:清河自有分寸……就是这分寸跟螃蟹爪子似,有点多……想折断。
荆红追脸淡定,仿佛已经看破红尘。
豫王“呵呵”笑两声,给苏晏捧场:“还少哪位俊杰?”
苏晏想来想去,觉得挽留也不是,不挽留也不是,最后期期艾艾地说:“出发那天通知,去五里驿给你送行。”
豫王笑道:“好,提前天通知。清河对本王还有什要说?”
苏晏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有话想对豫王说,但此刻乱糟糟没理好,旁边还跟着哼哈二将,也不是单独说话场合。于是他摇摇头。
豫王眼底掠过丝失望与伤感,脸上仍带着笑意,朝苏晏抱抱拳:“先行步。”
他洒脱地转身,衣袖当风地大步走。冬夜寒月挂在楼阁尖顶上,将他背影拉得颀长。
豫王不以为然地嗤声:“你和清河?谁生?”
沈柒下意识地瞥眼苏晏。
苏晏打个酒嗝,说:“魏良子生。”-
宴后各自告辞,朱贺霖身份所在,不能送客。梅长溪先走,魏良子也说要去看望生病手下。
豫王借故与苏晏同行,从端本宫往东华门方向走。
“梨花啊!”苏晏委屈地说,“都多久没摸过它,埋过它肚皮?什时候才能从南京把它接回家?”
沈柒:南京新相好?皮肤好,肚皮软,女?嘁,不可能。
荆红追:大人还想纳新,身体吃得消?
“……名字是俗点,但也不能以名取人。”豫王姿态大度,语气却有点酸溜溜,“不知是何方神圣,能入们苏大人法眼?”
苏晏不快地望向他:“哪儿俗?大雅若俗知道不,返璞归真知道不,梨花就是狸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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