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灵光闪,说:“那可不是个人功劳。”
朱贺霖撇撇嘴:“知道你想替谁说话。放心,公是公,私是私,该给他少不。”
苏晏哂笑:“那就先替七郎谢过嗣皇帝。”
“你替他谢?”朱贺霖不高兴地斜眼看,“凭什身份,同僚?兄弟?”
苏晏用种“有些心照不宣事就不必次次拿出来说吧”眼神看他。
苏晏还是觉得晋升太快不太合适,担心那些把胡子朝臣们不能接受。
朱贺霖道:“你是两榜进士出身,正经翰林院庶吉士,司经局、大理寺待过,巡抚御史干过,现在又是正三品礼部侍郎。论出身、论官阶、论资历、论功绩、论能力,哪点不合适?只不过是别人三十年官路,你天赋异禀,三年就走完而已。”
苏晏笑道:“什天赋异禀,这是开金手指,还抱金大腿。”
朱贺霖从御案上抬头看他,双略圆眼睛亮得像晨星:“你手指借,大腿给你抱。”
苏晏蓦然想起前夜“五姑娘”,怀疑这小子借机开黄腔,呸声。
宴,后半夜回自家煮火锅,发现吃得太撑也挺累。
他决定初要在风荷别院待整天,点香、泡着茶,清清闲闲地坐在朱槿隚身边,念书给他听。
——据说多给些外界刺激,譬如熟悉人声、音乐、触摸等等,对唤醒昏迷者有裨益。
天下来,苏晏勤勤恳恳地念三本书,唱半个时辰歌,还把朱槿隚手背都摸得快秃噜皮。
陈实毓摇着头把他请出房间,说过犹不及、细水长流。
朱贺霖,bao躁起来,拿奏本扔他:“没良心东西!明明小爷先认识你。之前你嫌小,现在也不小,你却还是味推推阻阻,说什‘
朱贺霖笑道:“今日就下旨,先把你南京礼部左侍郎免,调任吏部担任左侍郎。同样是三品,算是平调,够合适罢?”
从南京调回京城,哪怕平调也是升三级好吗?苏晏见他说得坚决,也不好再抗旨,便问:“为何是吏部?”
朱贺霖道:“吏部实权大,而且看你管人挺有手,再怎刺儿头,个个在你身边都服服帖帖。”
苏晏琢磨他话不对劲,总觉得意有所指——以及,这小子什时候变成这个调调,难道权力真是催熟剂,还是来自皇爷遗传力量?
朱贺霖以为他还在担心朝臣非议,只好拿出压箱货:“别不说,光是路拼死保护、送回京继位,就足够堵住所有人嘴。你是不是不知道,从龙护驾是多大功劳?其他人哪怕再干三十年也比不上。”
苏晏没事做,春节期间官署又不开衙,便到处溜达,结果又被朱贺霖抓去。朱贺霖几乎要被之前累积奏本逼疯,让他帮忙批阅。
“叫杨亭他们来帮忙啊,”苏晏半开玩笑,“又不是阁老。”
“——很快就是。”朱贺霖头也不抬地看奏本,随口说,“内阁如今才两个阁臣,人太少,年后准备再擢升三人。另外两个人选,你可有属意?”
苏晏怔怔:“让年后入阁?太快吧,才多大啊……二十岁阁老,本朝有这先例?”
“要说先例,秦国还有十二岁宰相呢。本朝没有,就从这里开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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