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大铭与鞑靼、瓦剌在边关就冲突连连,后来北漠忙着内战,边尘倒是消停不少,再后来先帝病发、朝臣弛易、太子继位波三折,谁也顾不上北漠之事。
直到今年新君登基,局势终于稍显平稳,才发现瓦剌已经步步坐大,吞并鞑靼。
眼下阿勒坦刚统北漠,锋芒正盛,这份要求大铭派*员参礼国书,会不会是他想挑起争端借口?
众阁臣你言语,却听殿门外个清澈男子声音道:“好热闹啊……嚏!诸位大人在议论什?”
阁老们转头看去,见是他们最年轻同僚苏晏苏清河,正拢着袭石青色斗篷,从春寒料峭外廊转进来,进暖融殿内就因冷热对冲打个大喷嚏。
清和元年三月,瓦剌部首领阿勒坦亲领精骑十二万,灭鞑靼王庭,“雌狮可敦”战死,小汗王沐岱不知所踪。
阿勒坦吞并鞑靼诸部,宣布成立黄金王庭。至此,纷争北漠迎来两百年来首次统-
大铭皇宫,前朝文渊阁中,阁臣们正在讨论封边报。
边报来自陕西灵州清水营参军,称北漠遣使者前来清水营,要求将“天圣汗”国书转交与大铭皇帝。参军不敢擅自做主,又担心耽搁大事,故而将这封国书与边报同快马加急,飞递京城。
“天圣汗?这个‘天’字……”首辅杨亭大为皱眉,“大不妥啊!”
互相拱手见礼后,杨亭把边报连同北漠国书递给苏晏。苏晏越看,越觉得措辞古里古怪——“两年前在清水营任职过、与马匹交易有关、约二十岁上下年轻*员”,不是他又是谁?
这说来阿勒坦还记得他,可为何不直接指名道姓,倒像是对他只剩这些模糊印象似。
“苏大人如何看待此事?”兵部左侍郎于彻之问。
苏晏挺喜欢于彻之,方面在前世就知道他是个能臣,文官出身却能带兵打仗,尤其在平定内乱方面很有套;另方面也觉得与对方有点缘分,刚来这个世界,拜读第个奏本就是出自这位老兄手笔。
他朝于彻之和颜悦色地道:“觉得阿勒坦此举是想立威。他刚以战争统北漠,建立王庭,需要向四海证明自己能力与政权合法性,向谁要证明呢?个是老
“何止是不妥,根本就是冒犯朝天威!”新擢升为内阁阁臣兵部侍郎于彻之为人耿直,说话也直接,“四夷皆尊称大铭皇帝为‘天皇帝’,由来已久。北漠如今冒出个‘天圣汗’,摆明是要与大铭分庭抗礼,这个阿勒坦,野心不小哇!”
次辅谢时燕捋着长须,也开口道:“阿勒坦打算在六月举行祭天仪式,正式升尊号‘圣汗’为‘天圣汗’,要求朝派*员前往北漠观礼与庆贺。这是要逼们承认他与大铭皇帝平起平坐,简直可笑。你们再仔细看这个附加条件,更是荒唐——”
众人仔细看,竟是要求大铭派出*员,必须是两年前在清水营任职过、与马匹交易有关、约二十岁上下年轻*员。
条件定得古怪,看似目标范围大,仔细琢磨又觉得似乎有指向性,可又不干脆说出名字,这不是莫名其妙是什?
派不派人去?倘若派人去,折上朝威严,天子颜面何存?倘若不派,再以“失藩臣礼”罪名回书训责通,很可能激怒对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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