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阿追最靠谱，吩咐
事从没掉过链子，苏晏欣慰地想着，
边打开车门钻进车厢，边说道：“阿追，
们去集市上吃早——”
后半句戛然而止。
车厢内，沈柒端坐着，朝他露出个令人后背发寒笑意。
苏晏虚飘飘地答：“不睡后宫……去前朝文渊阁值房里睡。”
文渊阁里有专门为阁臣设值房，有时阁臣们彻夜议事，间隙时会在里面休息。
朱贺霖见他执意要走，有点后悔把寝宫选在
乾清宫。
——早知道就像父皇那样，不住内廷，住前朝去呀！禁门外，边是养心殿，另边不是还有个奉先殿
？
苏晏在几名提灯內侍护送下，到文渊阁值房。不多时，宫人们把热腾腾饭菜装在提盒里送进来，说是御赐，他们要看着苏大人用完膳才能走。
长成身长体健青年模样，在体型上俨然是个无法撼动对手，苏晏再次被这个认知击败，垂死挣扎似叹口气：“是你老师。”
“挂名。”
“是你……父亲爱人。”
这句话已经打击不朱贺霖，他把嘴贴近苏晏耳边，缕低语、十分暧昧：“非要这次次提醒，是希望叫你声小妈？”
苏晏脑子里轰声，是羞耻心爆炸声响。
苏晏没什胃口，但还是尽量吃个六七成。之后，又有宫人抬热水进来，伺候他洗沐。
等到全都收拾完毕，他独自躺在值房内舒适大床上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。
迷迷糊糊睡着后，梦里尽是皮影戏样画面，上演着个名叫“汉宫深两代风月情”戏本，戏里男主角被两代帝王翻来覆去地压十万八千遍。
苏晏惊醒过来，迸出头冷汗，窗外晨光熹微。
终于熬到卯时尽，他灰溜溜地出东华门，见门外停着辆自家马车。
朱贺霖声音游丝般往他耳朵里钻：“等得闲，试着写个拟话本，名字就叫……‘汉宫深两代风月情’，如何？”
苏晏羞耻得快要晕过去，喃喃道：“给倒点水……”
朱贺霖扶着他起身，把桌面上茶水递给他，自己洒些在帕子上，擦干净脸上血迹。
苏晏喝完水，离魂似往殿门外走。
“禁门快下钥，今夜不如留宿乾清宫，西暖阁都收拾好。”朱贺霖在他身后唤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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