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坚韧不拔”四个字令苏晏又有点反悔兼后怕,但开弓没有回头箭,纵然想反悔也来不及-
苏晏请两天病假,闭门谢客。
第三天,沈柒登门探病,告假小厮也回来。
“嘴上结痂,之前破过?”沈柒问。
院里桃花开得正鲜妍,苏晏犯春困,软绵绵地斜躺在树下竹摇椅上,前后轻晃:“上火长泡,嘴上溃个小口子,现下快长好。对,这两日朝中有没有什值得注意事?”
苏晏先拿后肘狠狠捣他,不奏效,又转身用棉被闷他。闷着闷着,把自己也闷进同个被窝里去。
被窝漾动片刻,传出声低低恳求:“别,嘴疼……”
苏晏探出个脑袋,深深吸气。荆红追从棉被与他胸口之间钻出头颈,像个按清宫里规矩侍寝妃嫔,热切又耐心地看着他君主。
苏晏喘匀气,问道:“你说,这三日要是闭门不出,沈柒会不会非要上门见,然后发现嘴破,又来逼问*夫是谁?”
荆红追沉着脸咬牙道:“大人还惦记着这事呐!要是觉得对他不公平,那下次大人在床上喊他名字,也让他守守门?”
情语气,又是极为认真严肃,时也对他没辙。
个好好剑客,从沉默冷血杀手变成刺儿头侍卫,又从刺儿头侍卫变成滚刀肉宗师,让自己连借机发作由头都不好找……苏晏气呼呼地往后猛地躺,后脑勺磕在床板上,发出“咚”声响。
草,忘记刚把枕头砸出去!
夜之间受两次伤——尽管都微不足道,仍让苏晏在精神上有些萎靡,翻身把脸埋进被子里,不想再说话。
荆红追手抓着羽毛枕,手摸摸厚厚床褥,难以理解为何躺下去也会磕到后脑勺。他怀疑苏大人不仅是豆腐皮肉,还是鸡蛋脑壳。
沈柒拉张太师椅,在他身边坐下来,关切且审视目光在他脸上、身上转圈,不动声色地道:“是有些不太好消息。
“锦衣卫在京城也发现那本妖书暗中流传,数量还不少。不日前,城门守军已经加强戒备,搜查进城之人所携带之物,并未发现大量书册流入,故而推测这批
苏晏再次被噎住。
当即识相地话风转:“你觉得要是赞同下礼部尚书严兴,在他们下次重提旧事、恳请新帝选妃立后奏本上,附张‘同意’票拟,朱贺霖会不会认真考虑考虑?”
荆红追心不在此,勉强想想,说:“你要是掺和进去,小皇帝搞不好会大闹朝堂,直接宣布立苏相为后。”
苏晏打个哆嗦,立刻决定绝不公然掺和这件事。
“——还有谁,大人不妨并惦记完。事前属下可以慢慢等,旦开始办事……大人知道属下是个坚韧不拔人。”
于是他也不管半干斗篷,轻手轻脚地将枕头塞进苏晏脑袋底下,顺道脱靴子与外衣,爬上床去。
苏晏没有抬脸,闷闷地说:“滚蛋!莫挨老子。”
荆红追觉得苏大人骂得温柔,自己身为属下还挺受用,于是也侧躺下来,从后方将热爱并心爱大人拥住,把脸在他颈后发根处蹭来蹭去。
苏大人痒起来,骂声中带点笑意:“滚开,狗样。再蹭也不会心软。”
荆红追道:“大人不必心软,该硬时候尽管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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