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梨花发出“咕噜咕噜”舒服叫声,苏晏开始慢慢投喂。梨花边有三没二地吃着,边用尾巴去勾缠苏晏手臂。
“果然还是你哄有用……”朱贺霖此刻嫉妒人,更嫉妒猫,于是忍不住凑过来,与人同撸猫,与猫同缠人。
撸着撸着,两人就习惯性地窝到罗汉榻上去。富宝很有眼力见地示意宫人们退下,把殿门关上。
朱贺霖举起梨花两只小肉爪子,朝苏晏招招:“跟你二爹说,今晚留下来陪你睡?
富宝回答:“这个苏大人放心。皇上现今不住乾清宫,说上朝不方便,改住奉先殿啦。”
奉先殿与养心殿东西相对,都处在内廷禁门之外,紧挨着皇宫外朝。从他眼下办公文渊阁往北,过文华殿再往北走段路,就到奉先殿。
这下苏晏没辙,只好坐上富宝准备小轿,亲自跑趟。
不过令他有些意外是,朱贺霖并没像之前那样胡搅蛮缠,先是公事公办地听完他说明,收奏本翻阅过后,方才出言留他用晚膳。
苏晏想婉言谢绝。结果朱贺霖只说句话,就使他改变主意。
千军万马更难对付。
苏晏时也没什好主意,于是安慰彼此:“车到山前必有路,总会想出办法。先把戚敬塘给拎上来,让他和于阁老共同提督军务,灭灭廖疯子与王氏兄弟嚣张气焰。”
事不宜迟,沈柒这便回北镇抚司,汇总暗探们收集到情报,将戚敬塘领兵事迹与战绩写成奏本。
这份奏本当日下午就送至内阁。苏晏拿着奏本找于彻之,想跟他讨论讨论戚敬塘此人。可惜于阁老仍处于丧友之痛中,对苏晏态度冷淡,也对奏本上这个年方二十五岁、名不见经传军中青年没多大兴趣。
苏晏只好托富宝,把这份奏本送到朱贺霖手中。
朱贺霖说:“梨花从南京回来,路奔波辗转,刚到京城又不适应气候,在绝食闹脾气,你不管管?”
苏晏登时顾不上别,担心道:“她那爱吃,绝食两天可还得!赶紧让安慰下,看看能不能喂进去点小鱼干。”
朱贺霖朝富宝使眼色。
富宝连忙使唤宫人:“快去呀,把皇上御猫抱过来,小心点!”
苏晏见梨花,果然瘦些,似乎连毛色都暗淡,当即心疼地抱过来,在怀里把它撸个肚皮朝天。
过半个多时辰,富宝匆匆赶到文渊阁,将奏本又放回他手中:“苏大人,皇上说,得你亲自去送,面呈此事。”
苏晏因为前几天朱贺霖在风荷别院闹那出“三人洞房”,余悸犹在,并不想私下见这位天马行空小爷,便推说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身,劳烦富宝帮忙再跑趟,替他告个罪,顺便把奏本留在皇帝那里。
又过半个多时辰,富宝气喘吁吁地再次赶到文渊阁,见到苏晏面,就连连摆手:“苏、苏大人,你可行、行好,亲自跑趟,别让奴婢传话。要是累、累死奴婢,以后谁帮皇上与您跑腿办事呀?”
苏晏为难地看看天色:“申时将尽,此时再去内廷面圣,只怕来不及在下钥之前出禁门。”
如果只递交份奏本、说件事,自然是来得及出宫,可朱贺霖这小子好容易私下逮住他,十有八九要借机生事,又留他吃饭,又东拉西扯磨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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