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含笑拍拍沈柒手背:“他才不是‘
苏晏弯腰,凑近端详他:“你送谢阁老回春丹,险些把他害死,你知道?要是被你找着来府上路,搞不好受害就是。”
戚敬塘面不改色地答:“那不能。谢阁老见猎心喜、急于求成,不按医嘱服药,才导致此祸。苏阁老……苏相胸有丘壑、目存山河,不会犯这种错。”
苏晏问:“那你准备给送什礼?也是回春丹?”
戚敬塘道:“不,苏相本就身怀句芒之仙姿气度,何需回春。准备送苏相位擅打胜仗骁将,还望笑纳。”
苏晏笑着收回手,怀着种滤镜破灭复杂心情,半是轻嘲半是调侃地道:“你领兵打仗功夫,要是与你拍马屁功夫样强,就收下这份礼。”
回春过头,回到寒冬去。谢阁老上吐下泻,便血不止,没两日就形容枯槁,就跟那被狐狸精吸干阳气赶考书生似。别说参朝上衙,连房门都出不得。
好容易在名医急救下捡回条命,面团脾气谢阁老难得盛怒,下令把献药登州小子抓起来,关在府中,等病好再狠狠治他罪。
这事被趴谢府屋顶锦衣卫探子得知,禀报沈柒。
沈柒当即出动缇骑,去谢府把人给押回来,说是要按律处置。谢时燕本就不愿得罪他,同时觉得进北镇抚司,那个混蛋小子不死也要脱层皮,就很解气地同意。
这会儿,戚敬塘就关押在北镇抚司诏狱里,随时等候提审呢。
戚敬塘这才微露激动之色,俯身行礼:“若得苏相重用,戚某愿为朝廷、为大铭百姓披肝沥胆,战死方休!”
“你向谢恩表忠心,却不说‘为苏相披肝沥胆’,好……好个戚敬塘。”苏晏转身踱到沈柒身边坐下,端起茶杯,淡淡道,“今天算是见识,什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。无妨,喜欢用你这种不拘泥、不死板,懂得变通人,去当个副提督吧,与于彻之起,给廖疯子和王氏兄弟乱军点颜色看看。”
戚敬塘先是怔住,似乎难以置信,随即终于反应过来,这个天大机会就这结结实实砸在他头顶,这才真正绽出惊喜之色,抱拳沉声道:“苏相放心,戚某必竭尽全力,报效朝廷,不辜负苏相知遇之恩!”
他随锦衣卫离开大堂后,苏晏方才问冷眼旁观沈柒:“你觉得这人怎样?”
沈柒道:“外*内忠,非寻常人。听其言语,心思机敏;观其筋骨,武艺高强,再看他过往战例与战绩……清河,你挖到个好东西。”
苏晏听瞠目结舌,继而哈哈大笑,直到戚敬塘被锦衣卫提上公堂,依然笑个不停。
戚敬塘跪在堂下,脸老老实实听候发落模样,眼珠子却狡黠地转来转去,竖着耳朵听周围锦衣卫小声说话。
苏晏笑够,揉揉肚子,踱到戚敬塘面前,用手指勾起这位未来名将下颌,欣赏对方阶下囚般英姿。他问:“你为何要给谢阁老送礼?”
戚敬塘被苏晏根手指定住,没敢动,仿佛那不是文弱书生细长手指,而是根足以搅动朝堂风云定海神针。
他已经从锦衣卫只言片语中,猜到这位穿三品常服年轻*员身份,恭敬而不失诙谐地答道:“因为不认识去苏阁老府上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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