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挺喜欢这只波斯猫,但不知为何,还是觉得梨花与其他所有猫都不样。
那是在内心彷徨人生低谷,在彼此扶持与坚韧等待中,陪伴过他……他们猫。
——白雪在窗外簌簌地下,春夜宫殿寂然无声。太子探身过去,不知是隔着侍郎揉猫,还是隔着猫亲近侍郎。太子说:“‘只缘春欲尽,留著伴梨花’。清河,这是们猫。”
苏晏失神。
直到马车停靠在苏府大门台阶下方,苏小京从门房出来给他搬步梯,他才回过神来。
沈指挥使到底给苏阁老留最后面子,没再继续追问下去,但透露出态度也足够明显:
知道朱贺霖尚且是小少年时,就对你别有所图、胡搅蛮缠;也知道你和他在南京待年多,几乎可以说是相依为命。但如今回到京城,他是君你是臣,加之又有景隆帝关系牵涉其中,不可再由着他性子来,以免他哪天真昏头,放纵自己做出什不可挽回事。
苏晏心里也很有些矛盾。
方面他与朱贺霖朝夕相处过长段时间,无论谈天说地还是同撸猫,都是十分放松惬意状态。若是刻意疏远,他会遗憾于失去这种自然而然氛围——这倒是轻,只怕朱贺霖会因此在心理上产生反弹,甚至炸毛发作。如今国内外局势紧张,空气中阴谋与火药味触即发,朱贺霖身为国之君,此时心态尤为重要,必须得稳住。
另方面,他也知道沈柒顾虑不无道理。朱贺霖与其父最大不同在于,太过年轻气盛,率性恣肆,不会去克制自己感情与欲望,哪怕为大局必须克制私心,也是颇为艰难而不能长久。与朱贺霖离得越近、相处得越久,这把烈火就越容易烧到他身上,到时只怕扑都来不及。
抱着猫下车时,苏小京惊叹起来:“嚯,这漂亮猫!”
苏晏笑笑,把波斯猫放在他臂弯:“给你摸摸?”
苏小京小心翼翼地摸几把,脸欣喜。苏晏笑道:“你这喜欢,喂食、梳毛、铲屎都交给你?”
听到要铲屎,苏小京微微皱皱眉。其实他并不喜欢养动物,以前母亲在世时为给他补身子,背着房东偷偷在屋里养只下蛋母鸡,鸡与人同吃同睡,鸡屎拉得满地满床,臭死。他不得不骂骂咧咧地去洗被子,回头就搓根草绳,把那只鸡绑在饭桌桌腿上
苏晏无声地叹口气,道:“街对面臭豆腐摊老板家中母猫生七八只小猫,回头向他讨只,带回家养。”
沈柒明白他意思,是尽量不给朱贺霖私下相处借口,便微微笑:“不必去讨。送你只调教好西夷猫,长毛碧瞳,通体雪白,漂亮得很。”
苏晏猜测他说是波斯猫,这年头还很稀罕,偶尔从中东萨菲王朝商人手中流入大铭京城,很受达官贵人喜爱,千金难求。
他不想沈柒破费,但对方这说,想必已经买下,于是便也没有推辞,心想着找个合适机会,也送沈柒个贵重回礼。
从北镇抚司回府马车上,苏晏膝盖上多团雪白毛球。这是只公猫,因为品种名贵所以没有骟过,但性格温和,随便他怎揉都行,不比梨花脾气傲娇火爆,还爱踩胸。而且因为毛软而长,如蓬松云朵,撸起来手感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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