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不仅几名言官有意见,些刑部*员也提出质疑:只有口供,没有物证?谁能确保北镇抚司不是严刑逼供?毕竟锦衣卫在前任指挥使冯去恶执掌时,曾有过炮制冤案、冒功领赏前科。
面对质疑,沈柒似笑非笑地答:“这些人不顾朝廷禁令,暗中信教、入教,真空教又没给他们造册登记,除老实招供与互相揭发,还有什物证来证明他们信徒身份?诸公非要证据话,有些人家中地窖藏匿妖书数百册,算不算证据?若是连这些都不算,难道要把他们颗愚昧之心挖出来证明?”
他话也不是全无道理,但字里行间掩不住血腥味总让许多在场*员感到不适,故而加入恳求皇帝明辨忠*,不可使锦衣卫借机生事劝谏队伍。
只有苏晏相信,沈柒不会胡乱抓捕无辜,也不会擅自动用大刑。这批所谓“无知百姓”,借用后世个段子说法,“全拉出去枪毙可能有冤枉,但隔个毙个肯定有漏网”。既然有嫌疑,就先抓起来审讯,在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形势下,当机立断总比瞻前顾后要好。
万真抓错,可以放,还可以做些经济补偿。既是刑侦,不必墨守于仁爱二字,跟慈不掌兵是个道理。
苏晏侧下颌与脖颈上被猫抓出伤口结痂,时不时发痒。
朝会上,他边偷偷用指尖轻挠,边听着几名言官义正辞严地向皇帝奏请,要求赦免被锦衣卫抓捕百姓。
原来北镇抚司在调查妖书案时,不仅在京城找到并查封地下印厂,抓到几十名制书者,还抓捕大批四下分发书册、传播谣言市井小民,统统都关进诏狱,拷问幕后指使者。
抓妖言惑众、非法出版贼人,言官们没意见,可牵连批百姓,他们就有意见。
在部分言官看来,这些百姓属于被煽动不知者。他们认为谣言止于智者,朝廷只需张榜告示天下,为太皇太后清誉做个申明,谣言自然会绝迹,不必对普通百姓大动干戈,北镇抚司有滥用职权之嫌。
故而苏晏等干*员争论得差不多以后,慢悠悠出列表态:“诸位大人眼睛不要只看见几句谣言、本妖书,要透过现象看本质,发现这些谣言背后隐藏阴谋——有人这是在借谣言生事,想谋逆造反!”
“谋逆造反”四个字像道晴天霹雳,在朝臣们头顶炸响。在封建时代,这是十恶不赦大罪中最严重项罪名,获罪被夷三族、诛九族案例比比皆是。
苏次辅把这个案子定性得如此严重,朝臣们怎还敢轻易抗辩,唯恐被划到“为谋逆者代言”禁区里去。
另名次辅谢时燕仍在请病假,首辅杨亭还在斟酌该如何追问,慢拍,又听苏晏继续道:“非常时期动用非常手
这算是变相弹劾。
沈柒虽已升任锦衣卫指挥使,但最有实权北镇抚司仍被他牢牢握在手里。如此大面积抓捕,显然是他授意。
朱贺霖当即让沈柒出列,当面对质。
沈柒对此解释是:这些百姓主动参与传播谣言、分发妖书,并非“不知者”三个字可以撇清,更何况初步调查后发现,其中部分人曾经是真空教信徒。剩下还没来得及查完,但十有八九与真空教脱不干系。
证据?有啊,嫌犯口供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